波浪长卷发剪成齐肩, 颜色也染回了黑色。
气场也不同了,据说新来的实习生都很怕她,说她走起路来简直大步生风。
HR负责人友善地拍了下季延崇的肩膀,指了指沈愉初办公桌前的客椅,“坐吧,不要拘束。”
季延崇礼貌道过谢, 不拘谨地坐下来, 咧嘴, 直白直视她的眼睛。
还是不一样的。
他今天这身苍青色西装,面料极佳、剪裁极服帖, 一看就是高定货, 和上回不一样。
沈愉初扭头对HR负责人道:“让我们单独谈谈, 好吗?”
*
只剩下两个人,面对面。
沈愉初翘起二郎腿,捏着简历重新扫了眼, “简历写得不错。”
“谢谢。”季延崇扬眉一, 露出几颗皓白的牙。
沈愉初客气地,“怎么不把你凭借一己之力搞黄一家上市集团的事写进去?”
他自如应对,“那我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见你了。”
HR筛简历时要是看到,如果没主动搜索新闻, 大概率会认为他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。
“你还挺有自知之明。”沈愉初不由得赞同他,再将他从头看到脚,“换了名字,衣服不穿之前的了?”
季延崇颇为不好意思似的理了理前摆,应是,“毕竟是重逢,总不能穿得太寒酸。”
沈愉初放下简历,透过玻璃镜片看着他,觉奇异。
是有什么在汹涌着的,但她还无法辨识。
沈愉初从来没有想象过重逢的场景。
但是现在想来,按正常的套路,应该不是泪流满面伤心欲绝,就是时过境迁慨万千吧。
可她和季延崇之间一点也不尴尬,更像是在破冰。
大概是她语气不善最初挑起。
但他们为什么在一句一句针锋相对?
哦,是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,突然要应征她的私人助理。
沈愉初收敛私人情绪,将话题回归到正常面试的路径上,“你为什么认为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?”
季延崇说:“随叫随到。”
“还有呢?”沈愉初再问。
季延崇说:“具备管理公司的经验,能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,如有需要,可以身兼不同岗位的职责。”
沈愉初算是满意地点点头,调整了下坐姿,“再说一个吧。”
然后。
世界上最尴尬的事,莫过于,你在面试你的旧情人,但是在换坐姿的时候,高跟鞋鞋尖不小心在桌下划过了对方的小腿。
被捉住的是她来不及抽回的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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