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试试申请内部调动呢?”他还站在写字桌前,高大身形投下的阴翳和她的身体重合。
“我也不知道,现在虽说不够好,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差。离真的一咬牙申请调职,感觉……就差那么一口气了。”沈愉初顿了顿,自己都没想清楚的事,三言两语更说不清,她只能边思考边斟酌道:“只差一口气,能够促使我踏出那一步的关键的一口气。”
李延山没吭声,端着下巴眯眼看她,似乎若有所思,低喃道:“契机啊……”
“嗯,也可以这么说吧。”沈愉初耸了下肩。
手机群嗖嗖跳出几条微信提醒,沈愉初顺序点开。
周明说:【Amanda,我们现在出发去隔壁小镇泡温泉打麻将,你来吗?】
Ana紧接着弹出一条语音,“别忘了捎上我徒弟啊!”
沈愉初想回复,手机界面不防被他盖住。
她错愕抬头,看见他绽放出一个极尽完美的笑颜,微扬的声音清澈中带着几分勾人。
“姐姐,我们翘了团建吧。”
*
半小时后,起伏的青黄山峦之间,沈愉初立在一处矮山的山顶,无言望着眼前硕大的广告牌,沉重地判断,安全但会输钱的国粹麻将,和极限运动无动力滑翔伞,到底哪一个能更让她心碎。
“想玩吗?”李延山一如既往微笑地看着她。
沈愉初讷讷张唇,空洞地回望他一眼。
年轻人就是年轻人,每回带她玩的都是心跳极限。
她想不通,为什么全家乐式的游乐园,会有这么多惊悚的游乐项目。
好在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过山车和半次蹦极的考验了,不然肯定立刻转身就走。
——好吧,虽然很害怕,而且她还有一点点的恐高。
但也不是完全不动心。
面前高耸的LED显示屏上,滑翔伞宣传视频滚动播放,那种在蓝天白云下自由翱翔的感觉,确实轻易令人心生向往。
李延山安静站在离她两步的地方,静静凝视,并不出声催促。
沈愉初在他耐心的等待中挣扎了一个世纪。
最后,她踟踟蹰蹰地指着画面寻求确认,“我们是玩双人滑翔伞对吧?就像这种,后面有教练负责操纵的。”
“对。”李延山笑着颔首。
“好……吧。”沈愉初做了像大海那么宽的心理建树,终于下定决心,踮起脚尖游目,“那我们的教练在……”
“马上到了。”李延山笑着纵目往一个方向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