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佝偻着身子,正拿着拖把往地上拖着。
见常锦礼回来了,何红英忙站起来了,奶奶也停下了手里的活,直起腰来,显然弯得太久了,她有些难受。
念念乖巧地坐在凳子上,似乎在写着生字,头低低的,时不时传来吸鼻子的声音。她回来了,也没有朝门口望过来一眼,抽鼻子的声音更密集了。
何红英忙道,“锦礼,回来了?文老师是不是说她学习不够刻苦了?不是我说她,我的孩子像她这么小的时候,根本没有这么难管。
我孩子小的时候,根本就不用我操心,学习一样好。我看是现在的孩子娇贵了,不同以前的孩子,知道只有读书才是出路。”
常锦礼还站在门口,钥匙缓缓放回腰间的小布包中,今日她穿的是一条翠绿色的长裙,衬得她肤色很白。她现在却冷着一张脸,门都没有关上。
她将小布包往桌上一放,偏了偏头,望着何红英。
这个何红英以往辅导念念作业的时候,动不动就破口大骂。
因而念念成绩不好,学习也上不去,形成了不良循环,这个何红英经常被请去学校,一方面又怕被任顾知道,责怪她没有辅导好念念。
另一方面,每次辅导到一半就又失去了耐心。既想拿这份工作的钱,能力又不足以支撑起这份薪水。
“何妈,你来了呀,我有事想跟您说说。”常锦礼一边说着,一边往她那边走去。
“什么事呀,尽管说。”
常锦礼在她身旁坐下,有些语重心长,又似乎难以启齿的模样,看得何红英心中一下就觉得不好了。
“是这样的,那个何妈。这个月的工钱,我们就不给了。如果你还愿意做,以后价钱只有30一个月,你看如果愿意,你就来。”
“什、什么意思?为什么这个月我的钱不给我了?这念念我每天都有去接送的!你们不都看在眼里了?”
“是这样的,你之前拿的粮票和家里的储备粮,我寻思钱也足够付你一个月的钱了。你不用看念念,并不是念念说了什么,任同志每个月的支出本都写得清清楚楚的,他一个大男人不计较,可这家现在归我持家,我总得精打细算不是,大家都是女人,我这么直说,你不会怪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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