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气的下嘴唇都在颤抖,冷冷乜了沈流哲一眼,“莫非沈小公爷觉得,嫁给你,比嫁给他们要更强些么?”
“他们养通房外室,那你呢?日日眠花宿柳,斗鸡走狗,不知苍生为何物,不知济世之紧迫,脑中肥肠只知吃喝玩乐,不过装模作样念了几日书,便想要全京城的人都以为你改邪归正了么?你们这些纨绔泼赖,不过因为玄明法师夸赞了几句我的命格,便一个个想要将我娶回家做摆件,我告诉你,那不能够!”
“修诚他德才兼备,心怀天下,是那般如明月般皎洁的存在,他的名字从你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,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玷污,”
“我宁愿再给修成守节十年,都不愿屈身嫁给你们这样的纨绔,被肆意糟践!”
她越说越激愤,也不管什么得不得罪人了,将心中所想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,说罢之后也不管沈流哲怎么想的了,泪眼婆娑着扭身,朝来时的方向跑远了。
徒留沈流哲一个人呆愣在当场,久久缓不过神来。
太和宫。
刘元基正拄着拐来回踱步,他撇了撇放在桌上的糕点,心中生出了些许蹊跷,自从他和沈浓绮圆房已经二十日了,景阳宫不仅糕点送得愈发精致,就连盅汤菜品送得也愈发勤快,但她从未主动来过太和宫一次。
按理来说,如今二人隔阂已消,也成了真正的夫妻,情分不该比以前更差啊……
他朝一旁拱着手的太监总管问道,“景阳宫就没传来个只言片语过?”
“回皇上的话,都是那些原话,让皇上多多熟悉政务,保重龙体,其他的,倒未有。”太监总管打着呵呵,“快入夏了,这东西十六宫的太监宫女,都要置换夏装,太后娘娘又每日抓着她去玄明法师处听道法,许是没有时间。”
后宫中的女人就这么一个了,再忙也该主动献殷勤,莫非要日日素着他不成?
刘元基一直等着沈浓绮来主动求欢,夜夜独自在龙榻上睡冷被窝,谁知她竟是个这般不开窍的?
罢了!山不来就我,我去就山便是!
刘元基原是不想做那个先低头的人,但终究不想为了这点面子忍耐下去,冷着脸道了句,“摆驾景仁宫!”
他才要拄拐朝前走去,却只觉得眼前两眼一黑,脚软着朝地上跌去,幸亏太监总管眼疾手快,在后稳稳扶住了他。
刘元基缓了缓神,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“近日这是怎么了,朕总觉得身上乏力,多走几步都觉得累。”
太监总管弯了弯腰,“许是皇上腿伤之后伤了元气,奴才这就传话给小厨房,让他们多给皇上做点好吃的,食补食补亏空。”
“要最好的!什么熊胆虎鞭,都炖了来!”
刘元基乘着龙撵到了景阳宫,还未走近呢,便闻见里头传来一股淡淡的中药味……莫不是她病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