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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清言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导演,就连开镜仪式?只草草略过,他迫不及待地凑到支好的摄像头前, 一心只想拍摄。

白言蹊化完妆出来, 视线绕着片场扫了一圈, 遗憾地发现归疏还没来。

她见导演还在调试机器,便老老实实地坐到一旁,开始反复翻阅已经烂熟于心的剧本。

电影从一场极惨的战役开始,又以一场壮烈的战役结束, 勾勒出女元帅既壮美又凄厉的一生, 又通过女元帅的故事,勾勒出了那些可亲可敬的战士们。

当然, 拍电影不可能按照叙事顺序来拍,第一场拍的是文戏,唯一的难点在于如何更好地把焦躁藏在极端冷静的外皮之下。

白言蹊在安静地看剧本, 路过的场务不自觉地?放轻了脚步,等到走出她的视野范围内, 才纷纷松了口气。

“不知道为什么, 我总觉得蹊蹊换完装后气势就变了……之前虽然很有星味, 但是却非常平易近人。”

有人曾跟过白言蹊的剧组, “现在还好啦, 我之前跟的是她演女皇的那部, 天啊真的是走路声音大点?担心被砍头。”

两人互相对视一眼, ?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,很快又投入到了工作中。

他们没注意到, 一道黑色的身影一直静静地站在墙角,听到他们的谈论后, 才把视线投向了白言蹊。

此时白言蹊已经放下剧本,那张过于精致的面容紧紧绷着——跟她在综艺里面截然不同。

她走到镜头中央,步伐里带着硝烟味,整洁干净的军装领子带着股凌厉。

——这也确实是一次上战场,虽然是文戏,却是女元帅打的第二场精神的战役。

第一场战役,元帅打破了封建大家庭的束缚,从家里走了出来,走向新型学校。

而这第二场战役,则是她打破了父权的压制,从父亲手里恶狠狠地撕下了一大块肉,从而最大程度上保全了家族。

“Action——”

镜头中的少女稚气未脱,表情严肃,她理了理衣领,径直推开了门。

这是一间极具古韵的书房,金丝边的花纹既彰显着家族的底蕴,又体现了深不可测的财力。

然而在白扇看来,这些所有的奢侈,?只象征着一个时代的落幕,多少带着点腐朽的气味。

她看向端坐在中央、不怒自威的男人,第一次没有行古礼,而是举起手,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。

“父亲。”

男人抬头,看到她的装束一口气没上来,“穿得像什么样子!女孩子家家的!”

顾及到她毕竟是自己最骄傲的女儿,男人勉强将怒骂憋了回去,冷冷地下令,“立刻去换回来。在学校?学了什么东西!”

“父亲,”白扇没有理会父亲的愤怒,依旧很平静,“我想从军。”

男人疑心自己听错了,直到目光触及到女儿平静的面容才明白她没有在说笑,他幡然大怒。

“滚出去,”瓷器砸到白扇身上,又反弹回地上,发出破裂的清脆声,“自己去关禁闭。以后别想出门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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