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从未像这一刻一样,这么深的感受到,那里面盛着的、强大的温柔。
殷桃的嘴唇动了动,没有发出声音,‘你……你知道?!’
殷桃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,慌忙想从包里拿出手机,却被一个拥抱打断了动作。
这次由白言蹊主动抱住了殷桃,她的视线聚焦到女孩身后很远的地方,没有再说什么,而是笑道:“一路平安。”
她的语气十分平静,仿佛一切都是莫须有的想象,却奇迹般的安抚了不断颤抖的殷桃。
殷桃眨了眨眼,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,良久,重重地点了一下头。
其实殷桃原本打算在部落里再多待几天,现在之所以在晚会第二天早上就急匆匆要走,一是身体原因,二……也是最重要的,她拿到了手机,获知了参加这部综艺的成员名单。
那个可怖的名字就这样再次跃然眼前,殷桃控制不住战栗,她强忍着慌乱点进那个直播间,崩溃地发现——那位曾经的“挚友”,相貌又变了。
更可怕的是,整个世界,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发现了这件事。
当她拿着那人的照片去问母亲时,母亲眯着眼看了好一会,“这不是你之前那个朋友吗?好像叫江什么的?我当时还以为你跟她一起出去了,结果人家那天一直在公司。”
‘妈,’殷桃颤栗着,打出一行字,‘你不觉得……’
‘她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了吗?’
母亲又看了好一会,“……好像是变得精致了点,正常,进了娱乐圈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,小泽不也是这样吗?”
“说起来,”母亲又道:“我才发现,这姑娘长得跟蹊蹊还有点像。”
一股寒意从脊背攀上了头顶,殷桃愣愣地僵在那里,终于发现了最不对劲的地方。
她试图暗示跟着父母来调查的警方,但很快发现,没人会相信。
那个怪物,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。
所有人都觉得她可能患上了创伤后遗症,殷桃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疯了,她总觉得有东西注视着自己,她开始精神衰弱,开始疯狂地质疑自己。
她不敢再透露半分跟江娆有关的讯息,哪怕她知道,如果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,那么白言蹊很可能是下一个,或者已经是受害者。
殷桃不愿赌,但也不敢说。她每日每夜都活在纠结与犹豫中,踌躇着,不敢踏出一步。
直到今天。
殷桃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,她只能感受到背上轻柔的安抚,和父母担忧的眼神。
等她终于停下来,两只眼睛已经红肿得像是两颗核桃,眼里的犹豫却已经一消而散。
这一次,她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,坚定地将它塞进了白言蹊的手里。
这是一张不知道藏了多久的纸团,纸面已经成了昏暗的黄色,皱巴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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