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进了贼,金荷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,拿起枕头下的匕首搬凳子就翻到了隔壁,月光照亮了院子。
能清晰地看见房门敞着,屋内没有光,金荷拔出匕首悄悄走进去,房内很黑她看不清任何东西,但感觉窗边的榻上似乎有人,“谁在那儿?”
没人回答,屋内静悄悄的。金荷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案前点上蜡烛,屋内霎时被烛火照亮,还没等她看清榻上是否有人,她就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。
熟悉的味道,金荷身体一僵。半晌才听到他嘶哑着嗓音道:“你来了。”
金荷回过神,她想挣开男人的禁锢,却听见他“嘶”的一声。金荷吸了吸鼻子,好像有股淡淡的腥味。“受伤了?”
“嗯。”沈时舟将下巴搭在金荷的肩上,“挨了一刀。”
金荷不敢动,生怕再弄疼他。
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?”天知道他听到金荷的声音时有多惊喜,伤口的痛仿佛都轻了。
“我以为进了贼。”现在想想自己有够蠢,金荷觉得自己头脑发热一定是没睡醒的缘故。
“呵!”沈时舟笑出来,“你这胆子。”幸好是他回来了。
“你放手。”勃颈处传来炙热的呼吸,金荷觉得脖子开始发烧,热度有向全身蔓延的趋势。
“那你不走。”沈世子趁机提要求。
“好,我不走。”为了将身上这块人形膏药弄下去,金荷只好答应。
沈时舟这才慢慢松开手,他踉跄了一下,金荷忙将他扶到榻上躺好。然后就看见他腰部缠着白布,上面渗出血。看上去比上次胳膊的伤重多了,她一时间手误无措,心揪着疼。
“过来。”沈时舟伸出手,两个字说的有气无力。
他气若游丝、面白如纸,金荷不忍,慢慢过去,沈世子攥住她的手:“教书先生做的开心吗?”
金荷点点头,她并不怀疑沈时舟知道她的事,至于他怎么知道的,金荷并不想深究。
“开心就好。”沈时舟笑笑,“我无事,吃了药也涂了药,你回去睡吧,我听说书院的孩子很调皮,你若没有精神可管不住他们。”
“也还好,女孩子没那么淘气。”这个样子叫她怎么忍心走。
金荷从井里打了水给沈时舟擦了脸和手,又将人扶到床上。沈时舟疲惫的很,这十九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。鬼门关走一趟,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,可是为了多看一眼眼前人,他硬撑着不肯闭眼。
“快点睡。”金荷将床幔放下挡住他的目光,但她也没敢走。人受伤之后往往会发热,金荷在榻上和衣而卧。
每隔半个时辰就起来看看他是否发热,还好,沈世子身体强壮,这晚睡得很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