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荷默默听了一会儿,从荷包里拿出五百两的银票交给赵氏,“夫人,我这里有五百两您先拿去用。”
赵氏惊道:“你哪来这么多银子?”
“父亲这么多年送过去的银子,几位师傅都给存了下来,这次离开全都给了我。”
“你师傅、”叶成雍心头一热,“你的几位师傅都是好人,是我浅薄了。”毫无关系的几个人养大了金荷,还把她教的很好,这份恩情这辈子还不上了。
“嗯,师傅们都很好。”金荷笑道,“父亲尽管养伤,大夫说只要您养的好就不会留下病根儿,所以千万不要急着上值。”
五百两的意外惊喜,让赵氏很高兴,“金荷,谢谢你。”她娘家也不富裕,能借给她的也不多,何况有那么个斤斤计较的小气嫂子。
叶成雍喝完药,金荷端起碗要走,被他拦住,“金荷,你坐下,爹有话对你说。”
“好!”金荷搬过凳子放到床前坐下。她有预感父亲要说什么,她心里很乱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沈时舟告诉她不用担心,可她怎么能不担心,这是她的父亲,这次是受了重伤,若是下次呢?会不会伤及性命?
上次是沈鲲,这次是沈鹏,她若与沈时舟在一起,就不可能绕开侯府的人。而那些人恰恰有动动手就能要人命的权势,她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把家人置于危险境地。
可是,她舍不得啊,她才刚刚开始计划她与沈时舟的未来,都想好了明年在围墙四周种上蔷薇或是牡丹,菜地可以减少一半,种多了他们两人也吃不完,剩下的地可以种别的,夏日里两人在院中乘凉,看星星看月亮看花开花落。
这一切还没有实现就要结束了吗?她不甘心!
见女儿红了眼睛,叶成雍也不好受,“金荷,你跟爹说实话,侯府是不是不同意你与沈世子的亲事?”
金荷点点头却没有说话。
果然如此,叶成雍叹气,“金荷,沈世子的婚事算了吧,咱们惹不起。”
“老爷!”赵氏急了。
叶成雍:“你不要总看侯府的富贵和权势,正因为他们有权有势才是我们不能招惹的,金荷嫁过去无依无靠就任由人家磋磨。”
他又对金荷说:“沈时舟不可能时时守着你,若那两兄弟对你起了歹意,你如何招架的住?我一想到有这个可能,这心便揪着疼,咱们家没权没势,但是,金荷,人即便在卑微也要有自己的骨气。”
金荷抿着嘴没有说话,眼泪却悄悄滑落。
“你桑叔叔的外甥今年二十有二,举人出身,现在外地做县令,我觉得人挺合适,不如……”
“父亲!”金荷抹了一下眼睛,“我不嫁了,等您好了我就回师傅那里去。”说完她跑出房间。
赵氏:“即便不嫁沈世子,也还有别人,至于把金荷嫁到外地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