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荷见她确实不在意沈世子,松了口气,然后就忍不住抱怨,“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,半夜将我叫起来按手印。”她留了个小心思没说文书已经让她一怒之下给烧了。
葛云蕾惊讶,“他半夜敲你房门?”沈世子从来都是离女人三丈远,主动敲一姑娘的房门,她还是头次听说。“沈世子竟是这种人?”
“嗯、嗯。”金荷狠狠点头,“我想赖都赖不掉。不但要给他准备饭食,还要偶尔陪他下棋、弹琴,你不知道沈世子有多难伺候……”
听完金荷的叙述葛云蕾十分同情她,同时心里也有一个疑问,沈时舟如此做派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下人?
先不谈侯府的势力,就凭沈时舟现在身份,别说请几个下人,就是百八十个都不是问题。葛云蕾不动声色地打量金荷,却并没有把心里话问出来。
金荷将对沈世子的不满一股脑地说出来,可葛云蕾却感觉她的不满中带着些别样的东西。她这些年可没少被她娘说教,懂的比单纯的金荷多得多,但聪明的葛云蕾并没有说破。
总归那人与自己无缘,若是被那些名门闺秀望眼欲穿、求而不得的人,就这么轻松让金荷收到裙下,她们会哭晕过去吧。想到有这个可能葛云蕾心情瞬间变得舒畅。
两人在房内聊了很久葛云蕾才回去。金荷将人送出巷子,看着马车走远她才返回。在巷口意外地看见了段景章。再次见到人金荷只觉得他眉眼都带着郁色,哪里有状元郎的得意和将娶郡主的风光。
金荷当做没看见,快走几步想要离开。
段景章走上前来,“金荷!”
金荷停下脚步,并没有应声。
“对不起!”
金荷垂眸看向地面,没有大度地说:“没关系。”她差点毁了名声,也或许差点丢了性命,怎么会没关系,“段公子请回,桐柳巷不是你该来的地方,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金荷,不管你信不信,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悔婚另娶,只是……”
“段公子。”金荷打断他,态度冷漠且坚决,“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,不管因为什么,我都因为你两次受到伤害。你今日来此是否考虑过我,你是郡主未婚夫,没人敢把你怎样,若是有人再像沈鲲那般害我,我又当如何?你想逼死我吗?”
段景章掩去眼中的复杂,郑重地给金荷行了一礼,“段某有愧!”
金荷没有理他,转身走进巷子,段景章站在巷口久久不能回神。
信国侯府内,夏碧蓉用银子贿赂府里的丫鬟、婆子、侍卫,想从他们口中问出沈时舟的住处。她银子多十两八两的给出去眼都不眨一下,即便如此也没问出来人住哪里。
并非侯府的下人有多么坚贞,而是大家都不知道。何嬷嬷和车夫是府里的老人,自然不会被小丫头收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