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叫卖声和木板车碾过石砖发出的闷声,她的脑子里又开始想药柜和推出新项目的事情。每当她想事情,总是皱着眉头,加上她的唇角不笑的时候就是自然向下的,好在她戴着口罩,不然旁人定是要来关切两句她是不是心情不好。
在那儿坐了约莫一刻,正是大伙儿放工的时刻,总算有几个新患者前来询问。人总是爱凑热闹的,见着门口有人排队,后头陆陆续续便来了好几,不过约好的患者始终没有来。
医馆门口聚集了五个患者,一个在问,另外四个则坐在长椅上等候。
戴高飞从旁边的小巷子窜出来,那猥琐样子像阴沟里的老鼠。就在医馆门口众目睽睽下猖狂起来,对着在等着看病的人一阵胡言乱语。
他伏在一中年男子身旁说道:“这位大爷,前几日,我见着叶大夫给人拔牙,把人疼得不轻!”
那中年男子斜着身子,一脸狐疑,对这莫名其妙的年轻人有着戒心。
“你可有证据啊?年轻人可不能胡说乱道啊。”一旁的老婆婆问道。
“我亲眼所见,陈屠户,就是菜场第二个铺子那个。哎呦,疼得跳起来!都是邻里乡亲的,我还有什么坏心思不成!”他一屁股坐在那中年男子和老婆婆中间的位置上。那儿人皆往他哪儿凑,谁还不喜欢听些八卦呢?特别还是熟人的八卦。
“那后来呢?”
“那陈屠户疼得直咬大夫。嘶,那场面,我都担心他将小大夫的大拇指咬下来。你要不信,去看那大夫的手,是不是有乌青的印子。”这话说的,不仅这二人听着了,后头候诊的一男一女也竖起了耳朵。
”这年轻大夫啊,水平应是不太行。原先我牙疼了三天三夜疼得我脑壳儿直抽抽,叶大夫非说我没病,回头去家旁边的药堂开了两贴药就吃好了。”
“真有如此奇事?敢问那药堂的名字是?”老太太迟缓地说道。
“忠义堂啊,大名鼎鼎~”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。
“确实,那药堂早有耳闻,听说医术了得,就是价钱不合算。不知如今价钱几何?”
“嗐,听东市的人说,最近那药堂打七折,这点儿赶去或许能赶得上最后一批草药。”
“那我可得赶紧去了。”那老太拄着拐杖就一小步一小步颤巍巍地往东市的方向走去。
另一患者眼见着就要躺上牙椅,将这些对话全听在了耳朵里,毕竟自己也是听说了小道消息才知晓这医馆。这医馆不过刚开业个把月,看起来是极为简陋,老板又是个年轻的姑娘,哪有传闻中神医的样子?不如先去大药堂试上一试也暂且免去这拔牙的皮肉之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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