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点薄利十之八九都收入伯父母手中,爷爷只拿那十分之一养活两个孩子。
伯父母是二爷爷那支的,从前药店没有叶子父母开得好,趁机接手忠义堂后靠着从前攒下的口碑,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。
从前爷爷管忠义堂时,还能够支撑一家的开销。除了经营不善之外,另一件事才是爷爷变卖忠义堂的直接原因。
那段日子连逢阴雨,中药竟一夜之间全都霉变,毁于一旦,忠义堂本就要价不高,这会儿更是将老本都赔出去。按理说,药材皆于木柜里干燥储存,不会单纯因梅雨天气大批霉变。倒是蹊跷。
不过从前的事,无法考究。当下还是先考虑着如何赚钱,不然这个冬天怕是熬不过去。
第二日,叶问今与爷爷一同出摊。
“哎,妞儿,你还是在家休养几天。身子刚好,莫再受了风寒。”
“无妨,这身子刚好,就是得出来透透气。”
到了忠义堂,说得上是豪华的。
足有两层高,堂内高悬一牌匾,用金边镶嵌写着——“真不二价”
说是变卖,不过是她的伯父母趁火打劫。一个药馆,仅仅卖了二十两银子。像叶子这般泡在药罐子里,就是爷爷时常给她上山采药,那些银子也支持不了多久。
自己是个病秧子,只有爷爷和一个大字不识的表弟相伴。这不巧了,刚好凑齐老弱病。
天蒙亮,爷爷入后堂,将火生起。
“爷爷,我来。您告诉我怎么做就行,如今我需要活络活络筋骨才能好得快。”她动了动膀子,在这年头,不练得强壮些该如何生存。
见叶问今面色从未如此红润,爷爷是将信将疑,只命她将药炉搬上灶台。
“好嘞。”
待将一排药炉搬好,叶问今感到后腰闪电般刺痛。天杀的,不能把职业病带来了吧。
叶问今用两块抹布覆盖着药炉的边,腰马合一,才将这个如壮汉肚子般大的药炉搬出后厨。
重重放在摊上,震的那木架子吱喳作响。
“爷爷,您每日干这活吗?”她擦着鬓角的汗珠。作为医生她的锻炼还算是充足,但也费了不少力。
爷爷看起来极瘦,明显日常就没进什么油水,又每日干重活,她心疼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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