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拒绝人,也是温柔的。姜羽红着一张脸,将请帖轻轻放在桌子上,害羞地跑开。
谢嗣初轻轻笑笑,倒也没执意让人将请柬拿走。
只是继续温柔地问着下一位:“需要给谁写信呢,边疆啊...”
楚映枝有一瞬望向了那红色的请柬,然后缓缓收回了脸上的笑,轻轻地望向正执笔的谢嗣初。
他好像变了。
她轻轻垂眸,谢嗣初变得,让现在的她有些陌生。
如若真的要说,如今的谢嗣初,是从前的她所熟悉的,那个温柔端方的小公子。
便像是,她儿时遇见的小公子,突然长大了般。
温柔端方,翩翩有礼,待人眉眼间都是极致的温柔。
谢嗣初变成了她曾经多年欢喜的模样。
这个想法让她心中说不出的难受,楚映枝突然移开了眼,一把关上了窗门。
凭借谢嗣初的武功,不可能没有感知到她在这酒楼之上、但是十日以来,谢嗣初一次都未特意向酒楼的方向看过。
若是视线从来没有撞上,倒还能说谢嗣初在特意躲避她。
但是不是,他温柔地为前来求他写信的人将信装进包裹时,与她的视线相撞过好几次...
谢嗣初看她,便像是陌生人一般。
清荷轻轻地为她斟茶,小心地观察着公主的情绪。直到与公主直直对上,清荷才不自然地摸摸鼻子,一副被抓包的模样。
楚映枝也不计较,像是完全忘记了谢嗣初的事情一般,轻声问道:“那边查的怎么样了?”
清荷提心吊胆的心放下来,回答道:“查到了,那日是太子通过霍将军向下传达的消息,所以十三才会那么快带着人到达破庙。”
楚映枝低头,掩下毫无笑意的眸,嘴角轻轻勾起。
她的语气很轻,却像是宣判。
“果然,是哥哥啊。”
闭上的木窗止住了大街上的喧闹,楚映枝轻轻地垂眸,任由躺椅轻轻地摇晃。
若是她再去早些,若是没有那场大雨,一切会不会不一样。
就如同她前世习惯了等待,这一世她也习惯了谢嗣初的爱意。
这可能,是一个坏习惯。
只是谢嗣初,你真的像这十日表现得,如此漠然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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