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父皇也只是佯装,后来直接被她逗笑,“追究”自然是未追究的。只是从那之后,父皇让人一箱一箱抬入她殿中的东西,隔几月总是会有一箱碎银。
零的整的都有,从那以后,即便每月的月钱不攒下来,每年她都能准备两份礼物了。
思绪回转,她轻轻垂眸,声音有些低。
她已经很久未回忆过这些事情了,自从那日在暗门听见那些事情之后,她便再也不愿意去想从前的事情了。
如若不是她亲耳听见,她如何都不愿相信,父皇会忍心这般对她。
那个从小宠爱她到大的父皇,那个恍若平常家爹爹一般的人,会把她当做棋盘上的棋子,十年如一日地欺骗她。
对谢嗣初的恨意,来得猛烈,来得毫无余地。
可是对父皇,她却不知所措。
她心中想着一个也不能放过,说着狠话...
虽然事实上,她也的确这么做了。
她如今一步一步攫取着上一世不属于她的权利。
从父皇手中,从哥哥手中,从谢嗣初手中。
可这些权利没有让她充实起来,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恍若空中楼阁,她远没有前世来得自在。
她很想问问父皇,为什么。
这也是她一直想要从安公公口中听到的东西。
“安公公,再多告诉枝枝一些吧...”
安山却只是轻轻摇了头:“公主,老奴该走了,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老奴回去答复。”停顿片刻,安山摸了摸手中的白玉拂尘:“公主,可要老奴带什么话给皇上吗,这些日子公主去了淮安,不在宫中,皇上时常提到公主。”
楚映枝愣了片刻。
从那件事情之后,她很少再去御书房了。
她长大了,知道了御书房不是公主想去便去的地方,从前父皇那些放任,是因为她作为一颗棋子,能够稍稍得到些别人没有的权利。
但她现在知道了。
她轻轻对着安山摇摇头。
她没有什么需要安公公带给父皇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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