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稚怔了一瞬,随后面色变得沉默,许久之后才说道:“原世子不言,盛稚也不会随意言说。已是往事,何故再言?”
谢嗣初面上笑意未变,只是意味不明说了一句:“谢某只是举个例子,盛大小姐如此聪慧,但是能明白谢某意思。卿云公主对一切浑然不知,望盛大小姐勿胡言。”
盛稚被听着这一声声“盛大小姐”,只觉得刺耳,刚刚的波澜不惊也被几次打乱,不由得面色冷淡起来,话语间也带了几分气闷:“枝枝自小,最厌恶哄骗之人,世子若是有心,当对枝枝实言以待。枝枝不若世子想的那般脆弱,看来世子亦不全然了解枝枝。”
谢嗣初面色未变,但是面色多了些疑惑,他难得虚心问道:“明知道告知真相会伤害到她,甚至可能会伤害得很深很深,也要告诉她吗?”
“你能保证她一辈子不知道吗?”
谢嗣初摇头,他从未想过能够骗过枝枝一辈子。只是一下子让枝枝接受这么多,他害怕枝枝接受不了。故而回道:“或许,以后知道,会比现在要好。”
盛稚眸色微暗,谢嗣初谋算过人,他所言之语,所行之事,自有道理。但是...她觉得谢嗣初可能遗漏了一些地方。
但她未开口,看着面前的珠帘。轻声说道:“到了,哥哥在里面等世子。”
两位婢子掀开珠帘,谢嗣楚迎面看见盛稚口中的“哥哥”。
果然是淮安提督,沈桓。
他温和一笑:“沈兄,许久未见。”
茶室内面色浅浅的人正是沈桓,他一身青色长衫,恍若青竹直直挺立在这茶室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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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映枝发愣地打量着这房中的物件,等候地有些无聊了,透着微开的窗户望向窄窄的一角。
这儿很静。
如若有对淮安较为熟悉的人,可能能够从这窄窄的一角中分辨出,这是何处。
但即使淮安是她的封地,这也不过是她第二次来到淮安。她努力记下这窄窄一角透出的风景,欲回去后描摹下来,再结合十三的打探,寻出具体位置。
她望着谢嗣初随藕荷出去的那条暗道,微微摇头,此时冒险前去,对她而言无丝毫益处。这几日下来,她大致打探到了几分谢嗣初为何来淮安。
一应该就是与藕荷详谈之事;还有一件,谢嗣初好像在这淮安寻什么东西。
楚映枝揉揉脑袋。如今重中之重,还是先寻齐三圣令。知晓那些过往之事,她才能真正开始自己的谋划。
父皇、哥哥、谢嗣初,究竟每个人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。她得一一厘清,才好一一报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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