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映枝抬起玉佩便是要摔下去,纤细的手腕微微颤动,在清荷担忧的眼神中,缓缓地将玉佩收回来。
不能。
无济于事。
玉佩即便要碎,也要碎在谢嗣初面前。
让他心痛!
*
“世子,属下查探到,卿云公主...”莫五冷漠地声音在黑暗的书房中响起,听得谢嗣初一顿皱眉。
“莫五,昨日我如何说的?”
“世子说,最近一段时间,卿云公主的相关事情,无须上报。”莫五刚准备说,可是这次的事情应当不在世子话中范围之内,因为卿云公主离开了京城。
就被谢嗣初一把打断:“出去,莫五。”
莫五还是觉得应该开口,却在黑暗中感受到了那凛冽的目光,为了他的头颅,嘴瞬间闭上。转身,出门,不再多言一语。
左右那些人也随着公主,应当也不会出什么大的事情。
公主暗中应该也是带了些护卫的。
莫五点了几下头,最后说服了自己,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模样。
书房内的谢嗣初起身,轻轻点上书房内的烛火。原本打算先去淮安,但是路上突然传来泸州的消息,他便半路转途,来了泸州。
不过半日,便是到了泸州。
点燃灯,看着书桌上属下刚刚呈上来的密报,谢嗣初轻轻蹙眉。
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探寻谢尚和皇帝之间的联盟,他实在有些想不通,皇帝为何会对谢尚如此信任。
在权在位之君王,无不对臣属怀有忌惮之心。三方分权,暗中夺权都是常有之事。但是多年来,谢尚独拥一方势力,成为继皇帝、太子两方势力之后朝堂之上的第三方势力。
这些年,谢尚的势力有增无减。皇帝明面上虽然打压,但是暗地里却十分纵容。
或许并未相助,但是毫不阻止。
即便是私下里达成了何种交易,但这种信任,究竟来源于何处?
今日半路转途来泸州,如今处理完了事情,明日还是要继续启程去淮安。想到淮安,谢嗣初面上和缓了些,就是不知道,枝枝如何了?
他有些晦涩地轻轻唤起她的名字,眼眸低垂。
明明没有风,微弱的烛火还是一下一下眨着眼睛。等待着它终于熄灭的那一刻,谢嗣初也短暂地放纵着自己。
“枝枝...”
原来真的有一刻,想念枝枝,也会成为他的放纵。
*
淮安。
来了淮安,清荷便是定下了淮安最好客栈的天字房,楚映枝怀着欣赏一番的心思,欲上楼打量。刚走到拐角之处,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世子,今日便暂且在此处安置,莫五这便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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