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说了何事情?”清穗上前塞了一荷包,一向只当是赏赐收下的小全子,此时却颤抖着身子,快速向后退了一步,嘴中立即说道:“公主,不可。”
随即再说道:“皇上未说,公主随奴去便可。”
楚映枝脸上笑轻微淡了两分,向着清穗问道:“清穗,清荷呢?”
清穗浑然不知,见气氛不对,轻声说道:“回公主,清荷今日随人出宫了,说是前些日子同公主说了的,奴这便为公主梳妆。”
楚映枝自然不是因为梳妆之事寻清荷,但是见状也未再出声。那小全子就在一旁候着,模样与平时半分不对。她轻轻蹙眉,照理说,此时父皇绝不对察觉到那些事情,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她的谋划,难道还未开始,便是要夭折了吗...
直到到了御书房,楚映枝才知道自己想错了。她的确是忘记了一件事情。
刘猖之事。
乞巧节,那时她在街上,被刘猖一众人围住。后来谢嗣初出现,救下她,顺便抓住了刘猖。在一番“严刑拷问”之下,刘猖写了一封认罪书,且在上面签字画押。
随即那封认罪书到了她的手中,她将认罪书交给了哥哥,随即便去了淮安。
而此时,这份认罪书,到了...父皇手中。
“映枝,如此危险的事情,如何不先与父皇说?”皇帝轻皱眉,不知从何时起,映枝便是不再如从前一般亲近他了。那个会在他怀中撒娇的女儿,遭遇了如此委屈和困境,却一句话未向他言说。
皇帝心中有一股隐隐的失控感,可是更多的,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,来自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担忧。
皇帝从来都认为,在他心中,映枝是一颗棋子,顶多是一颗用心养了十多年的棋子。
到了需要的那一刻,棋子自然有早就定好的命运。
但是这一刻,皇帝未意识到,他在为这颗“棋子”委屈。
楚映枝抬眼,望向父皇手上的认罪书。嘴轻轻张开,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。她轻轻低下头,一副认错的模样。
心中却无比冷漠,便是她说了,又会如何?
一个只是棋子的公主,如何抵得上一位肱股之臣。很凑巧地,翟相,一定是父皇这边的人。
翟相出生并未名门,是父皇一手提携上来的,如今到了丞相的位置,更是坐拥无上权力。对父皇,更是忠心耿耿。上一辈子直到翟相身死,翟言和刘猖哪管恶事做尽,也都活得好好的。
如今,父皇又怎么会动翟相。
果然,下一刻她便听见父皇说道:“映枝,这一次是委屈了你。今日朝上有大臣弹劾,父皇才知道此事。那刘猖果真胆大,色|欲滔天。但是刘猖之错,祸不及翟相,父皇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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