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盼向来心软的枝枝,能够最后原谅他一次。
他终于,也用上了原谅这个词。在这一刻,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,曾经的清傲在这一刻化为碎片。他只希望怀中的枝枝,原谅他的过错。
“枝枝,就这一次,以后不会了...”他还在说着,却突然发现腰间一阵寒凉。
一把黑色的匕首,抵在他身上。
他甚至认出了,是墨沉送给她的生辰礼。
楚映枝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谢嗣初,我让你放开我。”
他怎么可能放开她,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刚刚的话。
“噗嗤...”
那把小巧的黑色匕首,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腰间,穿透缜密的布料,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,刺入到骨肉之中。他看见了枝枝那双满是冰寒的眼。她静静地望着他,一瞬间什么都寂静了下来,夏日独有的蝉鸣在这一刻都恍然消失。
只剩下鲜血咽下的吞咽声,和血珠滴落在地的滴答声。沉默间,那血珠染湿了楚映枝的白色的靴面,恍若一株株在雪日绽放的梅花。
只是这梅花,过于鲜艳。
那把匕首还留在他的腰间,几番沉默过后,谢嗣初却只是温柔一笑,怀抱住她的手丝毫未放开。
楚映枝握着匕首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,她眸中丝毫未露出,但是面前这人,到底是谢嗣初。那血珠还在颗颗滴落下来,她看着他温柔的眸,突然那种想要毁没一切的冲动又是涌上心头。
她也轻轻地笑道,在谢嗣初了几分希望的眸光中,轻飘地说道:“谢嗣楚,好脏。”
像是怕他没听清,她笑意又大了一些,好心“提醒”:“谢嗣初,好脏,你的血,好脏。”
谢嗣初脸上的温柔凝固了一瞬,腰间持续不断袭来的疼痛,却是比不上她口中言语的千分之一。他静静地看着她,眼中有一丝痛苦闪过,像是被透支尽了力气,轻声说道:“臣改日...给公主送来。”
楚映枝沉沉眸子,匕首横在她们之间,她放下了脸上的笑,继续冷漠地重复着那一句:“谢嗣初,放开我。”
此时匕首插入的并不算深,她挺直身子,眼睛望着谢嗣初,手依旧握着那方黑色匕首。两人谁都知道,那一声冷漠的“放开”,带着深深地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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