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的早朝虽还是跟前两天一样,百官争辩,只是细一看好像多了几个人。除了镇国侯,跟原本应该镇守在南方海边的赵寅之外,就连自从二十多年前被废了一条腿就再没来过早朝的肃亲王,今天不知道怎么也来了?
景盛帝坐在龙椅上,感觉整颗头都不是自己的了,为什么难缠的一群人会凑到一起来上早朝了?有他们这几人在,景盛帝都不用说话,只能坐在龙椅上当个摆饰。
镇国侯双手背在身后,看着赵寅,冷笑道:“你作为一方统帅,无召竟然敢私自回京,你简直是目无王法,赵寅,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韩老狗一家全死在这贼子的手里,而这贼子竟还霸了韩老狗的位置,敢排在他身后,他当他是老几呀?
赵寅想到府里被废了的次子,心微微疼,那可是他最出色的儿子,昭亲王就是这老东西的外甥,没有昭亲王,这老东西横个鸟:“据说昭亲王也回京了,那我倒是想问问侯爷,昭亲王有封地又手握兵权都能回得,为什么我回不得?”
这个问题肃亲王帮镇国侯给回了:“母后年岁大了,思子深切,召了昭亲王回京。本王倒是想问问赵将军是什么时候回京的?”
赵寅把目光投向了问话的肃亲王,双目一缩:“不巧正是跟昭亲王同一日到京的。”
“是吗?”肃亲王很遗憾地叹了口气:“那真是可惜了,要是赵将军早几日回来,想必韩国公府一门就不会被贼人诛杀殆尽,毕竟韩国公府离奉国将军府那么近,依着赵将军的忠肝义胆,定不会坐视不管。”
赵寅也跟着面露悲痛:“我也只恨没能早些回来,要是皇上能早点召臣回来,那韩国公府一门想必也能留几条血脉下来。”
“噢?原来是皇上召将军回来的,”肃亲王扭头便面向皇帝,礼都不行,直接开口问:“皇上,不知您招赵将军回来所谓何事?”
肃亲王的话一出口,殿里竟有几声明显的抽气声,这肃亲王是多年没上朝傻了吧,跟皇上能这么说话吗?
皇帝没想到赵寅会把锅甩给他,一时有些愣神,也就没有在意肃亲王的不敬了:“噢噢……那个朕召赵爱卿回来,是为了……呃……谈海禁的事。”
肃亲王见皇帝这样吞吞吐吐的,瞬间没了再说下去的劲了。不过赵寅可不会就这么消停了的,他双膝跪到地上,拱手向上:“皇上,昭亲王众目睽睽之下,无辜射杀臣次子,致其身残,请皇上为臣与臣的次子作主。”
原本站在一边的傅天明立马出列,正气凌然地说:“皇上,昭亲王公然在皇城脚下,肆意残害忠良,此等行为令人发指。自古以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还请皇上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。”说着他便跪伏到地上。
“你们想要什么交代?”一身着墨色云纹锦缎便服的男子背着双手闲步走入殿内,淡笑着说:“本王给你们。”
殿内文武百官纷纷扭头看向来人,只见其言笑吟吟,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被镶嵌着红宝石的紫金冠高高挽起,剑眉、桃花眼,见到来人之后,众人面上表情各异,分不清是喜多还是悲多。不过有一个人见到来人是眉开眼笑,那就是平阳侯钱仲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