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盛帝虽然心乱了,但还是偏向了韩氏所说的,毕竟太后知道他非她亲生,昭亲王手里又握着西北军,他即便是除了韩氏,依旧是坐不稳皇位。他看向立在一边背着双手的赵寅:“你呢,为了什么?”
赵寅回视着皇帝:“为了奉国将军府,为了自己,太后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,现在不动作,不代表她会一直忍下去。要是她哪天忍不下去了,那么奉国将军府就会面临着灭门之灾,这是我不想看到的。”
皇帝虽还有些疑惑,但赵寅说的的确在理:“那朕接下里该怎么做?”
赵寅语调一转,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血腥味:“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彻查宗室,找理由除掉他们,不然就算韩氏的故事再动听再感人,你依旧是个见不得光的奸生子。不要说还活着的昭亲王,就是当年被我父废了的肃亲王,他的儿子都比你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。”
景盛帝慢慢握起了放在双膝上的手: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”
“你一除了宗室,就去乐山迎回太后,”赵寅继续蛊惑着:“昭亲王那里,有我帮你牵制着,他一时间还动不了你。到时候韩氏揭发太后,咱们只要拿住太后,昭亲王就不得不束手就擒。到时候要杀要刮,还不是随你的心意。”
韩氏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就是完美无缺:“将军说的对,皇上,咱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。”
景盛帝看着赵寅许诺到:“只要你帮朕坐稳皇位,朕就封你为异姓王,把东南沿海的襄州城跟永州城赐予你。”
赵寅单膝跪地行礼道:“那臣就先谢皇上隆恩了。”
景盛帝起身,准备离开,只是他刚走了两步,韩氏竟想起韩国公府:“对了,韩国公说他手里有当年那事的证据。”
景盛帝顿住了脚,赵寅却一点都不在意:“皇上放心回宫,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。”
景盛帝闻言也没问,就起步离开了。
九月,京城里已经透着秋意了。前韩国公韩执最近总是心神不宁,这天他约了镇国侯,来到第一楼相聚。
韩执到第一楼的时候,镇国侯还未到。他一个人坐在包厢里,眼皮子一直在跳。上次眼皮跳得这样厉害的时候,还是他父亲逝了的时候。这次他想应该轮到他了,不过他年岁也到了,也是时候了,但有一个人,他还是想见见。
镇国侯还是老样子,一身崭新的锦袍,人看着虽瘦很精神,他推门进来的时候,韩执正在打盹,不过听到推门的声音,他便坐直了身子:“你来了,快坐吧,我已经点好了酒菜,就等你来。”
镇国侯已经有一阵子没见韩老狗了,没想到这老狗头发都全白了:“你今天怎么舍得破费了?”他可不认为韩老狗会有这好心。
没一会,店里的伙计便把酒菜都给上了。韩执笑了,一脸的褶子,他亲自给镇国侯倒上酒:“周作杨,我们韩家欠你们周家的算是还不清了,但你相信我,我已经努力过了。这杯酒我敬你。”世人都说周作杨纨绔,可他知道周作杨聪明得很,镇国侯府要是没他这个纨绔在,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