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阁老最近看着乌烟瘴气的朝堂,也是伤透了心,他这两日都有些怀疑,他为官到底还有什么意义:“现在西北跟边莫已经开战,北边还有北辽在对我大景虎视眈眈,而在这十万火急的关头,朝堂之上不想着怎么支援西北抵抗边莫、北辽,竟整日里想着拉帮结派,怎么除去异己?我等食天家俸禄,就该为民请命、为国分忧。皇上,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筹集军饷,运往西北,以免西北粮饷供应不及。”董阁老也跪伏到了地面。
景盛帝有些心虚,只是面上不显:“董老说的对,当务之急还是赶快筹集军饷,另外朕想派一钦差大臣去西北,代朕监军,不知哪位爱卿愿为朕分忧?”
这话一出,镇国侯就冷笑了起来,他扭头扫了一眼文武百官,见他们都低垂着脑袋,有几个甚至还往边上悄悄挪了挪。呵……,都是孬种,就这样还能站在这,也真是得亏祖宗保佑。
韩国公站在镇国侯身后,也是有些幸灾乐祸,刚刚不是一个个都铮铮有词吗,这会怎么都改行当缩头乌龟了?这群言官文臣一个个论本事没有,嘴头功夫倒是都了得,平日里就知道煽风点火,真要显起真章来,一个比一个怂。
就在韩国公等着看好戏的时候,他没料到竟有人看他不作为想要拉他下水,毕竟他跟镇国侯不合满朝堂的人都知道。
“臣举荐韩国公,”又是那位山羊胡子打破了殿里的沉静。
韩国公瞬间扭头看向那山羊胡子,虎目中带着不屑:“老夫真不知道哪得罪了肖御史了?”
山羊胡子也不理会韩国公的冷嘲:“韩国公德高望重,又是历经三朝,朝中无人不敬重韩老,能代天子监军,行天子之责的,非韩老莫属。”
韩国公嗤笑一声:“你倒不怕老夫未出京城就死在路上了?”
“京城乃天子脚下,何人敢胆大妄为?”山羊胡子还在力荐。
“老夫年近七十,只剩这把老骨头了,”韩国公说到这还故意咳嗽了两声:“不要说去西北,老夫估计还未出京城,这把老骨头就已经被马车给颠散了。你想要老夫的命说一声便是,没必要绕这么大弯子?”
说完这话,韩国公也不等山羊胡子接话,就直接朝景盛帝拱手:“皇上,老臣年事已高,身子也大不如前,近日又屡屡抱恙,虽有报国之心,但也无奈力不从心,”说到这韩国公想到这么多年他战战兢兢,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,就不禁老泪纵横,巍巍颤颤地走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:“皇上,老臣自知不能再为您分忧了,也就不占着这个位置碍人眼了,老臣今日就辞官归田,还请皇上恩准。”
文武百官都没想到韩国公会来这么一出,这是在试探皇上吗?不过现在感觉最不好的就要数山羊胡子了,他只是力荐,完全没有要逼韩国公退位让贤之意,这个名声他可不敢背:“韩国公,您是皇上的肱骨之臣,在这国难当头,您可不能隐退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