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镊子、酒精、药膏、纱布、医用棉来!”姜宓吩咐道。
何穆瞄了眼姜宓冷凝的小脸,缩了下肩,忙不迭地将姜宓要的东西都抱来了。
镊子夹着医用棉浸了酒精,姜宓先给孩子洗了遍双脚, 可能是疼了, 雷小军在睡梦中, 时不时哼叽一声。
姜宓手下的动作又轻又快, 清洗干净, 立马拧开红梅素软膏细细地涂了层,用纱布包好,免得等会儿蹭到被子上。
也不知道怎么搞的,袜子湿可以说鞋子破见了雪水,没想到小腿以下的棉裤也是湿的。
姜宓凝着眉,挽起暖得半干的裤腿,洗了洗手,拿起银针分别扎在了两腿上的足三里和三阴交穴上。
把了下脉,感受着身体慢慢腾起的变化,姜宓心下松了口气,起身开门看向外面。
“孩子妈呢?”走廊里只有顾志国抱着军大衣坐在长椅上守着。
“回去做饭了。”顾志国起身道,“姜医生,好了吗?小军怎么样?”
姜宓抬腕看了下表:“再等十五分钟,大衣给我。”
接了大衣,姜宓转身回屋,轻轻地给孩子搭了下胸口和大腿。
何穆要写病例,开门寻问顾志国孩子的年龄,这才知道雷小军已经十岁了。
“他父亲是谁?”何穆憋了憋,也没忍住心口的怒火,发飙道,“好好的孩子,看看都被亏待、糟蹋成什么样了?养孩子是这么养的吗?不给吃,不给穿,要孩子干嘛?不想养别生啊?光知道快活那会儿了……”
军部诊疗室等姜宓施针呢,左等右等不见人回去,赵勋忙,派了吕莹过来找人。
吕莹一路寻来,刚上二楼就听何穆在发火,不由朝他对面看了过去。
男人一米八几的大个,挺直着脊背,被训得垂着头,也不吭声。
“何医生!”眼见何穆连“快活”一词都彪出来了,吕莹想着姜宓可能就在手术室,忙上前打断道,“姜医生在这儿吗?”
何穆指指身后,接着问:“孩子父亲是谁?”
“雷大山。”
吕莹推门的动作一顿,诧异地看向顾志国:他不是孩子的父亲?
那还乖乖地听骂?
真老实!
感受到落在身上打量的视线,顾志国抬头看了回去。
四目相对,两人都愣了下。
哦,前天的相亲对象!
吕莹朝他尴尬地笑笑,推门进屋。
姜宓又给雷小军号了下脉,然后根据身体回馈的数据,多扎了两针。
“姜医生。”
姜宓抬头瞅了她一眼:“来得正好,帮我跑一趟,回去把张大妮叫来,顺便再去食堂帮我订一份红糖鸡蛋茶,两个鸡蛋就成。”
想了想,姜宓又道:“家里有十岁孩子穿的棉衣吗?”
吕莹愣了下:“我小时候穿的行吗?”
“拿来看看,回头我补你一身衣料。”
吕莹打量着手术床上躺着的孩子,知道姜宓要衣服的用意,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用。姜医生,我那还有两张奶票,要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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