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来到上海都快一年了,祝思远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,宁舒将祝思远送到了学堂,祝思远从来没有离开过宁舒,在学堂门口抱着宁舒的腿,哇哇大哭,哭着喊着娘不要丢下我。
宁舒好生安慰他,说娘不会丢下思远,思远该上学了,学堂里有很多的伙伴。
祝思远是一个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孩子,生命中没有父亲这个角色,等到记事的时候,对父亲只有怨恨,心中只记得父亲的母亲的绝情。
到了祝思远放学的时候,宁舒都在学堂门口等着接着他回家,每次祝思远看到宁舒,几乎是张开手臂扑在宁舒的怀里。
在回家的路途中,宁舒就会问祝思远,今天都学了什么,跟同班那个孩子玩得好,祝思远都会一一告诉宁舒,倒没有之前那么抗拒去学堂了,在学堂也有玩得好的伙伴。
偶尔会跟同学打架,哭着跟宁舒告状,现在的祝思远比之前孤孤单单的样子活泼多了。
宁舒看在眼里,心理还是蛮高兴的,祝思远现在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除此之外,宁舒给自己准备了工具,很结实的医药箱,医用剪刀,手术刀,套上结实的带子走到哪里背到哪里,这些东西都是她吃饭的家伙。
不光如此,宁舒还弄了一套银针,有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用上银针,中西结合疗效好。
宁舒有意识开始收集消炎的西药,偶尔会到中药房去买一些药材,自己配比磨成粉,主要的作用还是快速止血,把血止住了,才有足够的时间抢救。
做好的药粉就放在医药箱中,有空就做,慢慢积累,除了做金疮药粉,宁舒自己弄了毒药,但是制毒的材料不好找,做出来的东西不太行,毒性不强。
宁舒忙着自己的事情,祝砚秋在医院里养了差不多一个月,也离开了医院,病差不多好了,不过他这一次花了不少钱,第三次交钱的时候,还是方菲菲掏的钱。
宁舒目送祝砚秋离开了医院,看着他和方菲菲的背影,宁舒心如止水,他们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了。
宁舒摸了摸自己的心口,心里闷闷的难受,祝素娘真是一个卑微的人,面对祝砚秋的时候格外地卑微。
本该叫祝砚秋一声先生,跟别人介绍也应该是,这是我的外子,我的先生,但是怕祝砚秋生气,别人问起就说自己是祝砚秋的姐姐。
而国内的气氛越来越紧绷了,日本人占领东北三省,国内又是两股势力纠缠着,打着内战,中央政府的方针就是‘攘外必先安内’到处清剿着红势力,特务横行,暗杀破坏不断,让局势更加动荡和不安。
每天上至达官贵人,下至贩夫走卒,都有人被抓进牢里,清剿着貌似是红势力的人。
整个民族上空都是层层拨不开的乌云,脚下的土地呻吟着哀嚎,宁舒身处在这样的乱世中,那种渺小,那种苦难挣扎,痛苦的感觉在心头蕴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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