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上去……很不平静。
难道是因为伤口疼痛?
清歌猜测着,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前靠近,可真等她站在床边,她又不知自己能做什么。
这时,她视线一落,见他身上盖着的衾被有些歪扭,便伸手替他重新将衾被拉上。
男人似是有所察觉,下颌紧紧绷起,嘴里发出因疼痛而溢出的低吟。
清歌心里有些担心,余光却瞥见床头方凳上放着用过的止疼膏药,她不由想起下午傅空青对自己的嘱托,犹豫着伸手准备替他上药。
“咯吱——”
突然,正当她的手要拿到那罐膏药时,门口的方向传来开门的动静。
清歌下意识一慌,连忙收回手,脚步也往边上退去,可她才刚刚一动,床榻上的人忽然从衾被下伸出手一把将她握住。
傅空青一进来就看见清歌尴尬地立在床边,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,瞥了眼床榻上的身影,问道:“姑娘这是……”
清歌猝不及防,等到和傅空青对视上才记起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开,可那个面具人明明受着伤,甚至还在昏迷中,握着她手的力度却一点也不小。
她有些艰难地掰着那人的手指,傅空青呆在原地片刻,最后实在看不下去,这才走上前帮着她拉开面具人的手。
清歌心里有些不满,觉得面具人太过奇怪,可偏偏她又无法去指责一个没有意识的病人。
她垂着头从床榻边退开,抬手对傅空青比划着:“我在外面听见这里有声音,担心他伤势就进来看看,谁想却被他一把拉住。”
傅空青看着她的解释,点点头说:“大概是他在昏迷时梦到了什么,情绪有些不对,说起来这也是恢复意识需要经历的阶段,只是麻烦你了。”
清歌抿了抿唇,摇摇头:“无妨,就是第一次遇见有些吓到了。”
傅空青笑笑,说:“那你可得有心理准备,明天还不知会发生什么,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,就算是醒来也伤害不了你,你要是觉得不舒服,大可以朝着他的胸口狠推一把。”
清歌被他最后那半句话惊到,还没等她回答,傅空青又像是调侃一般道:“只要你给他留口气,我应该就能给他救回来。”
清歌听了这话,赶紧趁他再语出惊人前比划说:“傅大夫说得太严重了,方才应该只是意外。”
傅空青没有立刻接话,而是朝着床榻上的人看去,慢悠悠回道:“意外……嗯,希望这样的意外还是少一些为好,惊吓到你可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“?”
清歌没明白最后那句话是何意。
傅空青收回视线,见她目露困惑,便笑说:“我的意思是若是再吓到你,明日你可能就不愿意替我照看他,那这样岂不就是得不偿失吗。”
原来是这个意思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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