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空青将膏药放到床边的方凳上,又道:“姑娘可能是太过紧张,若你真的不放心,那不如你揭开面具看看,但这只能是你亲自来做,我身为大夫……确实无法违背自己的原则。”
清歌闻言,下意识抬眼看向床上的人。
她要这么做吗,在什么证据都没有,且对方还是毫无意识的时候,去窥视别人的隐私……
心底询问的声音才刚刚响起,垂落在裙边紧握着的手便忽地一下松开。
她知道,她做不到。
清歌摇摇头,算是拒绝了傅空青的提议。
“姑娘的决定没有错。”傅空青认同地点点头,微一思忖后又道,“这样吧,等这个人醒了,姑娘不如直接问他,怎么说我们也是救命恩人,就算你的疑惑对他而言可能有些奇怪,但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。”
清歌垂眸咬了咬唇,像是在考虑这个提议。
傅空青眼底划过一丝笑意,紧接着说:“毕竟这个人离伤口痊愈还要好久,他若是连这个都不愿给姑娘一个明确的回答,那大不了我到时候不给他医治了。”
清歌一愣,一时竟没听出他这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,但不管如何,傅空青接连几番话下来,她心底的不安与抵触确实缓和下去。
也对,这个人不管是不是楚煜,他都还受着伤,这种情况下,他就算要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。
清歌放下心,也就没再打扰傅空青,道谢后告辞回去了自己的寝屋。
等到第二日醒来,她便将前一晚自己的担忧给抛到了脑后,倒不是真的忘了,而是回忆起来后,突然觉得自己过于草木皆兵。
楚煜若是要抓她,那也是像在苏州时那样带着人马逼迫她,又怎么可能会受伤倒在她的老家。
用早膳与傅空青同桌,清歌面上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不过幸好对方似乎忘了这事,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及,面色如常地与她还有楚晞等人商量之后寻找神医一事。
用过早膳后,几个人便分头去街上询问当年清歌娘亲与其师父施医的村子。
楚晞原本也想跟着一起出去,可清歌和傅空青都不放心他的身体,强制要求他留在了宅子。
而清歌自己又因为不太好与人交流,只能跟在严弈身边,与他一起出门打听。
施医赠药乃是十数年前的事,清歌等人便选择到一些老巷子旧巷子里挨家挨户地询问,而时璋和傅空青,也是去一些年岁有些久的铺子或是村子打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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