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楚晞的气色在清歌的陪伴下也明显比以前要好，平日在院子里走动的时间也多了起来，甚至每隔几日还会与清歌一起去花园走走。

这天，外边日头正暖，用过早膳后，清歌陪着楚晞一道去花园散步消食。

睿王府一共有三处花园，最大的一处靠近主院，离秉熹院有些距离，所以他们通常不会过去那边。

而对于另外两处，清歌和楚晞则又更偏向拥有一片梅花林的北边花园。

这个时节原是赏梅看雪的好时机，但即便没有飘雪，那红艳如火的梅色却也足够令人感到惊艳。

清歌脚步轻快地走在前头，时不时回头指给楚晞那些长得格外漂亮的枝丫。

“小心些，白霜才化没多久，地上还有些泥泞呢。”楚晞忍不住叮嘱。

清歌点点头，倒是十分听话地立刻放慢了脚步，她走到一树梅花前，忽然心念一动，回身比划道：“三爷，我们挑一枝红梅回去吧，放在瓶器中应该会很好看。”

楚晞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，点头笑道：“嗯，也好点缀一下我那沉闷的院子。”

清歌偷偷笑了下，欲要挑选一枝最漂亮的，她看了半天，最后指着头顶上方的一处，回头用眼神询问，“如何？”

楚晞轻嗯一声，“可以。”

得到肯定，清歌便上手去摘，但因着那枝梅花长在高处，她不得不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动作。正当她的指尖碰上冰凉的枝干，一阵风忽地吹过林间，霎时，红梅簌簌落下，似是被染了色的飘雪缀在她乌黑的发间。

楚晞目光一落，看着那一点点红色花瓣，不知怎么的，手便伸了过去。

清歌感觉到发间有异样的触觉，下意识转过头，目光微讶地看向身侧的人。

视线不期然地在半空撞上，两个人均是一怔。

“我……”

楚晞正想开口解释什么，却不想一道低沉且带着明显兴味的声音从二人背后响起——

“三哥真是好雅兴啊。”

清歌的身子在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时瞬间一僵，手下不自觉一用力，“喀嚓”一声，竟就这么折断了方才怎么也摘不下的红梅。

他，他怎么突然回来了？

楚晞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色，但很快却又敛去不见，他正过身，不着痕迹地将清歌挡在身后，而后才看向对面梅花树下立着的人，淡笑着开口：“四弟，你回来了？”

楚煜一袭玄袍，发丝齐整地高高束起，站在红梅之下的身姿格外挺拔，他勾了勾唇，心情似乎不错：“是啊，我回来了，三哥，好久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