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歌另一只摆在桌下的手不由握成拳,她摇摇头示意没事,而后十分刻意地改变了自己的字迹。
两个字写得十分缓慢,当她停笔的一瞬,对面的人便幽幽地将上头两个字念了出来。
“清歌……”楚煜细细地品味着这个名字,半晌忽而一笑,“这名字真好听,是令尊令堂取的?”
清歌垂眸点头。
“清歌,”楚煜又低低念了一遍,叹道,“歌声清亮,看来令尊令堂对姑娘是有所期许的,只可惜上苍总不会这么轻易让事情如人所愿。”
楚煜的意思,自然是觉得老天无眼,清歌这名字放在她身上简直就像是一个讽刺。可实际上,这名字并非是她爹娘对她心有所盼,相反,在她刚出生时,她的声音是极为好听的。
也正是因此,她的爹爹才会为她取名清歌,这并非期盼,而是一个赞美。
清歌想起往事,目光不由恍惚。
楚煜以为她有些伤心,怕气氛就这么低沉下去,忙开口转移话题,“对了,陈掌柜说你自称这玉佩是你的?”
清歌抬眼看向他,眼神认真地点下头。
“可依在下看,这玉佩实在与姑娘……不搭。”
楚煜说着,就见她眉心微微一拧,他稍稍顿了下,忙道:“姑娘莫怪,在下绝非是看不起姑娘,只是,这玉佩不论质地还是样式似乎都出自宫廷,所以除非姑娘来自皇宫,否则此物应当不可能属于姑娘你。”
清歌摇摇头,提笔在纸上写道:
我非皇室中人,此物最初也并非属于我,而是一位故人相赠。
“故人?”
楚煜挑了挑眉,问道:“姑娘可否告知这位故人是何身份?”
清歌看着他,又一次摇头,“我不知他身份。”
楚煜视线在纸面上一扫,语气中带着点怀疑:“姑娘不知他是谁?”
清歌点点头,神色坚定,没有半分游移。
她绝不可以说自己知道恩人是谁,否则以楚煜和恩人的关系,他定会怀疑今日发生的种种是她有意而为。
楚煜自认自己颇有识人辨心的本事,可一对上清歌那双眼睛,他就很难去冷静下来细想什么,这双眼睛,实在太漂亮、太干净了。
“或许,在下知道这位故人是谁。”
鬼使神差的,他忽然这么开了口。
清歌没想到他会主动透露这一讯息,怔愣地一时没能反应过来。
“不过在我告诉他是谁前,姑娘可否先同我说说,你与那位故人是如何相识的?”
清歌心下警惕,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,于是只能变着法去试探。
“你说你知道他是谁,我如何能信?”
楚煜一边看着她写,一边指尖轻点着桌面,等她写完,他便慢条斯理道:“这块玉佩乃是他贴身之物,而他正是在下的兄长,姑娘以为这回答如何?”
清歌有些意外,她没想到他会如实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