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见程砚南沉默下来,程君蔓的心底有些苦涩。
她突然想起来程砚南像季子越这么大的时候,早就能自己独立生活了。
又或者说,程砚南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让她操心过。
他就好像一个情绪淡到极致,什么都不在乎的人。
没有叛逆,从不抱怨。
总是展现出一种不需要别人关心他、爱他的样子。
正是因为这样,尽管她跟季闻延想一碗水端平,但天平还是会不自觉地往季子越那边倾。
可谁又不需要爱呢。
谁又不想被爱呢。
程君蔓曾经无数次在想——
如果她以前能细心点,再早点离婚,程砚南现在的性格会不会有所不同。
他在面对枳枳的时候,是不是就能大胆表达他的爱意。
“没有吵架。”程砚南低着眼,“您不用担心。”
程君蔓张了张嘴,还想说些什么,一楼电梯口走出来一个人。
季闻延的目光在他们两身上转了一圈,最后落在程君蔓身上。
“我说过随他去,不用找他。他以为他是什么三岁小孩吗?闹离家出走我们就要全家去找他?成年了还这么不懂事。”
“阿延……”
见程君蔓还想劝自己,在气头上的季闻延大手一摆,直接朝程砚南说道。
“小砚你回家陪吱吱吧,不用去找那个臭小子!他已经是成年人了,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”
听到这话,程砚南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程君蔓。
注意到她的眼眶泛红,一脸担忧,程砚南抿了抿唇。
“季叔叔,能借一步说话吗?”
……
两人出了门,来到后院的假山水池边。
程砚南看着背手站立的季闻延,等他稍稍冷静下来才开口说道。
“您别太生气,其实各退一步,这件事也很好解决。”
“退不了。”
季闻延语气生硬,“他现在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,偏要跟我对着干。”
提到这,季闻延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,音量都提高了不少。
“平时气气我就算了,你知道他今天对你妈说了句什么话吗?他说什么‘你们少打着为我好的旗帜,我不需要这些,如果连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的话,你们当时干脆就别生我。’哼,你妈当初难产就生出这么一个白眼狼!”
程砚南没说话,这会总算知道,以前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摔东西的季闻延为什么会摔花瓶了。
如果一切建立在季子越对程君蔓说出这样的话,就能理解了。
“季叔叔,您有没有想过季子越想当飞行员或许不是跟你对着干,是真的热爱。”
季闻延一愣,陷入了纠结。
“就算是真的热爱,可飞行员总是今天飞这明天飞那的,平时很少见面就算了,坠机的事故也不少吧?我这不是为了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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