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那秦柏宜死了,那秦家人你要准备如何处置?”说到这,他似是想起了什么,又问道:“还有你同那秦家小姑娘的婚事,我记得好似是订到了明年是吧?可还算数?”
他这话刚说完,还不等沈君晔回答,便嘶了一声,摇了摇头,“瞧我这记性,明年待你承了帝位,这婚事做不做数都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沈君晔倒是没有想这般长远,只是觉得秦玉凝一家都被困在宫中,如今秦柏宜已死,秦柏宜的儿子又不曾入仕途,便相当于在朝中没有了根基。
日后即便是娶了秦玉凝,也不会再有任何威胁,同理,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。
可若是他取消了与秦玉凝的婚约,秦家一旦没落,秦玉凝这千金小姐便相当于成了寒门之女,加之又被他退过婚,日后再想嫁人,相比便极为困难了。
他思忖片刻,便一个个的回答中书令。
“秦家人我暂且还没有动他们的打算,只等着日后沈裴入宫再说,况且这三条人命,远不如沈非衣对沈裴的诱惑大。”
说罢,沈君晔继续回答中书令第二个问题,他先是迟疑了片刻,才开口,“秦玉凝的婚事,既然是太后下了懿旨,皇命难为,这婚事自然还是算数的。”
中书令听沈君晔心里有自己的较量,闻言便点了点头,不再过问他的私事。
他将最后一口茶水饮尽,将茶盏扣在桌面上,“九公主再过两日便大婚了,你这几日打起精神,再去准备些乐师吧,越是真实,沈裴才会乖乖上钩。”
说道乐师,倒是提醒了沈君晔。
这宫中的乐师自然不靠谱,况且这深宫里的事想要传出去也不方便,沈君晔便下了道圣旨,亲自传礼乐坊的言白乐师及一众艺妓为九公主庆婚。
这坊间的事情,上百张嘴传的极快,不过半日,这郢都上上下下都知道了。
“都听说了吗?九公主大婚当日,要亲自奏乐呢,还听说要从礼乐坊开始,一直奏乐到宫门呢。”
“这九公主,当真是被宠上天了啊,要知道这言白乐师可是从不轻易为人奏乐的,如今我们也算是沾了九公主的光了。”
“可不是么!当初教九公主学艺时,听说还是言白乐师手把手的教呢,啧,说不定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这话一时间甚嚣尘上,传的沸沸扬扬,沈裴隐匿在郢都并未出宫,自然也听说了这些流言。
他一开始就料到沈君晔会以此来逼他现身,他也不得不承认,沈君晔这一招的确比什么都管用,他绝不可能放任沈非衣就这般嫁出去。
他们的人尚且还未到齐,他当晚逃出宫后,便将太后给他的另一半虎符交给了司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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