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沈非衣。
没人知道,她当年诞下的孩子是个女孩,女孩因着早产并未保住。
那时司朗为了巩固她的皇后之位,便到别处抱了一个男孩,对外声称这是她诞下的皇子,从而顺理成章的被立为了太子,这个男孩也就是沈裴。她并不清楚沈裴的来历,却也懒得再去过问。
后蕙嫔难产去世,她思念自己的女儿,便将蕙嫔生下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在身边。
她把自己对曾经的女儿的愧疚全部弥补给了沈非衣,一天天的看着她长大,从襁褓中的婴儿变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。
她失神良久,终是被沈非衣一声疑惑的娘亲唤回思绪,她缓过来后,轻眨了眨眼,对着沈非衣招了招手笑道:“过来这边。”
沈非衣便乖乖走过去,于皇后身侧的软椅上坐下。
皇后拉起沈非衣的手问道:“身子可好些了?”
小姑娘点了点头,“太医说我身上的毒已经清了,只需要每日多活动活动即可。”
闻言,皇后便轻拍了拍沈非衣的手心道:“如此便好,如此便好。”
说罢,她顿了顿,看了沈非衣半晌,终于才问出了今日的来意,“昨日可是太子在?”
沈非衣没想到皇后竟然会直接这般问出来,她微微愣住,脑子里一片空白,一时竟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。
皇后似乎看出了沈非衣的窘迫,便朝着她安抚的笑了笑,“我只是问问,没别的事儿,你只需随意回答就好。”
沈非衣见皇后这般模样,突然便有些看不懂她了,甚至觉得极其陌生。
她抿了抿唇,小声道:“昨日的确是哥哥在。”
闻言,皇后嗯了一声,便不再开口。
突如其来的沉默倒叫沈非衣越发觉得忐忑,她甚至连头也不敢抬,只敢看着自己的身前的系带。
就这一会儿的时间,沈非衣便觉得异常焦灼,半晌,她终于鼓足勇气张口,却被皇后的笑声打断了。
她声音向来柔和又温吞吞地,“你自小便跟着太子长大,与他感情十分好,你与他亲近一些自然是应该的。”
说罢,皇后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将太子养大,知道他是个爱藏事,又好强的性子。他与你不同,他性子极倔,心也狠,若是真遇到了非要不可的东西,他不顾一切也是要抢过来的。”
说到这,她停住,看向沈非衣笑道:“你从小和太子亲近,他也待你极好,别人的话恐怕他不会听,你的话他自然是会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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