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不敢耽搁,立刻上前为沈非衣诊脉。
他并未诊治太久便松了手,先是捋了一把胡子,而后起了身,看向一边负手立着的沈裴,“殿下,公主此乃中毒之召。”
“......”沈裴默了一瞬,不耐烦道:“孤看得出来。”
说罢又问,“中的什么毒?”
太医嘶了一口气,又捋了一把胡子,“虽说这毒并不致命,只是这其中似乎有猫腻。”
他说着话,便将视线转到了浮玉身上,“公主用膳之前,可有试过菜?”
浮玉点了点头,“是我试的。”
太医又问,“公主今儿个都吃了什么?”
浮玉一一将沈非衣午膳告知太医,闻言,太医这才点了点头,“既然你试过菜安然无恙,公主食了却中毒,那应是两种不可食的菜混在了一起,公主误食后才中的毒。”
他打开匣子,从里头摸出一个羊脂白的细颈瓷瓶,“公主中的毒应是□□,这是解药,每日晚服上一粒即可。”
沈裴在一旁听得只觉得草率,他又不是没见过误食□□。
□□量少根本不会致死,况且沈非衣一顿饭能吃多少,加之又是两种食物误食才引起中毒,怎会吐出那般多的血。
这太医拿出那瓶子塞给浮玉后,便作势要走,转过身就要请辞沈裴,却被沈裴率先打断了即将出口的话。
沈裴并未看他,而是抬手对着浮玉,“把药给孤。”浮玉将手里药瓶递给沈裴后,他复而开口,“把湛白喊进来。”
就这么晾着那太医,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他,那太医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只好提着匣子站在旁边。
湛白被浮玉喊进屋里,先是对沈裴拱手,沈裴便吩咐道,“看看是什么毒。”
湛白便应了声,而后坐在方才那太医坐着的杌凳上,两指压住了沈非衣的脉搏。
他倒是费了些时候,眉头也拧了起来,半晌,抬眸看向沈裴征求意见,“属下需取公主的一滴血。”
沈裴点头,“取。”
闻言,湛白这才看向那太医,问道:“太医,可带有银针?”
那太医连忙点头,打开匣子,从里头取出一根银针递给了湛白,湛白接过,刺破沈非衣的指尖,指腹抿过那渗出的鲜血,抵在鼻前细闻。
片刻后,他起了身,“殿下,九公主的确是中了□□的毒,但这毒量极少,并不足以取人性命,也不会令人呕血。”
说罢他顿了顿,又继续道:“属下方才在外头时检查了公主吃的糕点,并非是谷面制成的,而是青枣碾成的粉,与公主吃的虾子会产生□□之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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