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沈非衣被困在这宫不能走动后,她便入寝的格外早,连带着这宫里的下人也休息的早了些。
幺儿和浮玉同住一间屋子,幺儿睡在外头, 与浮玉中间只隔了一面珠帘。
挑了灯芯, 两人刚睡下, 便听见外头几声鸟叫,只是这声音不太悦耳,在这夜里便叫人听得有些发怵。
幺儿捏着被边的手紧了紧,小声开口问浮玉:“浮玉姐姐,咱们宫里头每日都有这种鸟叫吗?晚上听着...还莫名有些渗人。”
闻言,浮玉便笑出了声,语气带了些调侃,“瞧你胆儿小的,这宫里住的都是人,怕什么?这不是还有我呢。”
说罢,她收了笑,语气也有些费解,“之前也不曾听过这鸟叫,只是这几天夜里才有的,许是入冬了吧,连鸟儿也知道冷了。”
这话音刚落,外头又传来了一声鸟叫,浮玉紧跟着便又笑了一声,“你若是怕,不妨同我一起睡?”
幺儿倒是被浮玉说的有些不好意思,连忙小声道:“我才没有呢。”
浮玉笑接道:“那便早些歇息吧。”
两人说完后,屋里便又陷入了寂静。
幺儿和浮玉虽说只是里外墙之隔的距离,可呼吸声却是听不到的,只有那昏黄闪烁的烛光左右摇曳,那投在地上的珠帘剪影也在地上微微摆动着。
今儿阴着,厚重的云将月亮遮在里头,瞧不见星点光。
往窗外去瞧,也瞧不出是何时辰。
幺儿只能干瞪着眼,熬到自己眼皮打颤,险些要睡过去,这才轻掐了自己一下,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。
她动作极轻,却还是低低的喊了浮玉一声,“浮玉姐姐?我将这灯吹了吧?”
并未有人回应。
幺儿下了床,撩起窗帘又喊了一声:“浮玉姐姐?”
浮玉还是没有回应。
如此,幺儿这才放了心,轻放下了珠帘,然后蹑手蹑脚的拉开了房门。
那两声鸟叫是给她打的暗号,听见一声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第二日取信即可。若是连叫三声以上,便是要紧的事,需得她连夜去取。
岁玉宫极少有值夜的下人,如今外头守着御林军,沈非衣便直接将值夜的活给去了。
是以,幺儿一路往后院的小池子处去时,也并未遮掩。
她手里还拿着一包鱼饵,若是偶然撞见了夜起的宫娥,她也好解释说是早上忘了喂鱼。
幺儿动作麻利,并不拖拉,出去再回来横竖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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