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玉摇头,“不必了,公主就寝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,你也早些歇息吧,今晚我在公主门前守着。”
幺儿虽说是平民,可也知道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都是被伺候大的,更别说尊贵的公主了,头一回听说不喜人在跟前伺候的,便有些疑惑。
只是刚才浮玉刚叮嘱过她,自己也不好再去过问,便只好点了点头应下。
沈非衣一路跟着沈裴走都是低着头的,她这般穿着也不怕被人瞧见。
这宫里的规矩,宫娥和内侍皆是要靠着墙走的,更是要低着头不得抬头,若是路上遇见了主子,还要背过身去,不可直视。
故此沈裴一路走过,宫娥皆垂额候在墙根下,谁也不敢抬头瞧一眼。
沈裴走在前头,沈非衣便迈着小碎步在后头跟着,两个人走的速度并不算太快。
待到了东宫已是一炷香后了,湛白照理守在宫外,瞧见了沈裴连忙让路,沈裴走过后,这才看到了身后穿着宫娥裙子的沈非衣。
他微微一愣,倒也不敢说什么,待两人进了宫后,自己倒是识趣的将宫门给关上了,默默的跟在了后头。
两人进了寝宫后,沈裴却是在小厅里的玉桌前坐下,湛白便极为有眼色的搬了个软椅给搁在沈非衣旁边,而后默默地替两人关上了房门。
沈裴回宫也有几个月了,到了如今时日,那提交上的奏折,太后已经是全盘交给沈裴,自己也并不再过问。只是遇到了什么大事,沈裴才会去咸寿宫同太后商议。
沈非衣被困在咸寿宫许久,他这奏折批倒是批了,就是有些心神不宁,干脆也直接放下,故此那桌案上的奏折,还余下一大半没有批阅。
小姑娘搬着软椅挨着沈裴坐在了玉桌前,替沈裴整理了一下那并未批阅过的奏折。
手边放着一个宝函,还有一根狼毫,狼毫一头置在笔搁上,毫尖泛着朱红。
沈非衣随手便打开了那宝函,便瞧见那宝函里,用红绸衬着,里头躺着一块圆润如手指长的玉。
那玉通身雪白,唯独那横切面泛着些红色。
她有些好奇,便捏着那玉从宝函中拿了出来,朝着沈裴问道:“这是何物?”
沈裴批阅奏折图个省事儿,并不用朱笔,而是用了一根圆形的长玉,在切面的一端上头雕刻了三个字“知道了。”
闻言,沈裴便解释道:“这是玉印,批奏折用的。”
小姑娘捏着那雨玉,将底面朝着自己,这才瞧见了上头刻着的三个大字。
正巧手边还放着未用过的宣纸,沈非衣便抽出一张宣纸,拿着那玉印往上盖了一下,当即便在上头留下了一个四方的刻字。
只是那刻字并不明显,像是印泥不够用了,沈裴见势便将印泥递给沈非衣,由着沈非衣蘸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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