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非衣刚好也陪着她,好歹也能帮个手,将那红盖头给绣了。
这几日沈裴为御史台空下来的官衔安排新人,便忙了一阵子, 可即便是忙着, 也会每日晚都来为沈非衣的膝盖热敷, 只是坐一会儿又回去。
碍于浮玉在外头守着,沈裴也不好留下来时间太长,将沈非衣哄睡了之后便出门,浮玉自然不敢松懈,非要等看着沈裴出来后,这才安了心去偏殿睡下。
这做下人的,不好过问主子的事,即便是知道这兄妹再亲近,也不能留下过夜。
她不敢说什么,便只好盯紧一些。
可依浮玉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,沈裴若是真想留下来,晚上抹黑翻进来,浮玉也奈何不了他,只是沈裴这几日确切是忙了些,连和沈非衣相处的机会都没有。
待沈非衣膝盖上的淤青下去后,沈裴便来的更少了,沈非衣闲着也是闲着,便往舒玲殿跑的更勤了一些,一晃便过去了十多天。
这日下了大雨,外头响着雷,时不时亮起闪电。
沈非衣自小跟着沈裴住在东宫时,逢上打雷闪电,都会摸到沈裴的屋里和他窝在一起睡觉,久而久之,时间长了,沈裴便养成了习惯。
待他上了山,瞧见了这般天气,也会想起那小姑娘会不会害怕。
沈裴这会儿正点着灯靠在床头看奏折,外头刚歇下一道刺目的光,他便放下了奏本,唤了一声湛白。
湛白在外头守着,闻言应了一声,推门而入,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沈裴下榻穿起外袍往外头走,“去拿把伞来。”
这天也黑了,外头也下着雨,湛白不知道沈裴要去哪,却也不敢多问,连忙去取伞,回来后沈裴已经站在了走廊前,抬手接过他手里的伞,撑开便踏入了雨中。
湛白拿了一把小伞,也撑开跟上,沈裴连头都没回,却阻止了他,“你就留在宫中,不必跟着。”
好吧,湛白应下。
沈裴撑着伞去了岁玉宫,大雨天宫中的人也歇的早,沈裴避开人进了沈非衣的房中,将伞放在了伞架上。
彼时沈非衣正躺在床上发呆,窗门紧闭,屋里连灯也不曾吹灭,原先都是在圆桌上点着一盏小灯,还要用琉璃盏罩着。
应是知道沈非衣怕,浮玉便硬是点了三盏,桌上一盏,外头一盏,那妆台前还有一盏。
听到了外头的推门声,沈非衣猜想也是沈裴来了,她从床上坐起身来,掀开帷帐,透过那缝隙往外望去。
沈裴这会儿撩起了珠帘已经进来了,沈非衣瞧见了她,这才弯了眸,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,笑着喊了一声哥哥。
见小姑娘面色毫不见惊讶,沈裴便有些好奇,“温温怎么知道是哥哥?”
沈非衣也不卖关子,一边将那锦被往上拉了拉,将自己裹在里头,一边小声解释道:“因为我一直都在等哥哥......”
沈裴走过来也不将那帷帐拉上,而是掀开坐在了床边,由着那帷帐将两人遮挡在了里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