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非衣自然也知道这个理,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致,便去问秦玉凝。
见秦玉凝对那四位公主奏曲的乐器有些兴趣,太后便吩咐乐府,亲自为两人设下雅间,供两人日后学习,还吩咐了要最好的乐师教两人。
太后这般,许是要将秦玉凝当公主来养。
一个是太后自小养大盛宠的嫡亲孙女,一个是祖父手握兵权的外孙女,这沈非衣都能看出来的意思,其他人更不是傻子。
沈非衣不知道太后是否要将秦玉凝嫁给沈裴,但她大抵能猜出来,秦玉凝上回那话——自是从漠北来了,便断然没有回去的道理。
秦玉凝能来郢都,应是为了权衡朝中的势力。
虽说太后并未给秦玉凝封个什么郡主和公主,但见她如此同沈非衣形影不离,旁人在心里自然也有个衡量。
宫中最是人多眼杂,消息更是灵通,两人去乐府学习之事,不过半天便已经传开了。
司朗自然也听到了消息。
他只觉得这秦玉凝从漠北来的正是时候,祝繁等几个大皇子的人如此被连根拔起,他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自己的人给补上去。
况且若是沈裴能娶到秦玉凝当太子妃的话,兵权在手,那沈君晔自然无法在与他们抗衡。
沈裴听了只是淡笑了一声,“舅舅这么想自然没错,可大皇子也是这般想的。”
司朗似是毫不在乎,他摇了摇头,“那又如何?如今这祝繁死了,翰林院被整治了一番,此番情景对我等极为有利。”
说着,他又蹙起了眉,抬眸看向沈裴,“那秦玉凝住的舒玲殿与东宫挨得如此之近,就证明太后是有心将这秦玉凝许给你的,你怎的就如此愚钝?”
“且,祝繁死了,沈君晔定不会善罢甘休,本来九公主便向着你,那大皇子对秦玉凝定是势在必得,这般大好机会,你应当好好把握才是。”
沈裴也不打断司朗,只听他说完后,便淡笑,“舅舅想多了,既然御史台察院都有两个大皇子的人,舅舅又怎么能确定,整个翰林院,不是向着大皇子的呢?”
“况且尚书令是公认的大皇子一党,中书令又是齐妃的父亲,横竖来看,对我们也是弊大于利。”
“......”
闻言司朗一愣,而后火气便蹭蹭往上涨,他被沈裴的话哽的说不出来,偏生又被这话气的想要破口大骂。
忍了又忍,他才深吸了一口,“你既然都知道这个理,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?!九公主带着秦玉凝几番来你宫中,你都避而不见,你是想干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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