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三哥是假借户部之名设的。”楚锐垂首解释,“只是这样好的粥施下去,流民都夸,一旦来日三哥将事情揭破,只怕……”
他叹了声,显得大是忧心:“三哥幼时便是太子,儿臣只怕他多年来一直心有不平,更对父皇心存怨怼。倘使现在让他得了机会受到万民拥戴,恐怕他……”
“砰”地一声闷响,不待楚锐说完,皇帝一掌拍在案上。
殿中空气一滞,一众皇子公主旋即回神,纷纷下拜:“父皇息怒。”
楚锐亦拜下去,唇角却勾起一缕轻笑,只等皇帝勃然大怒。
却听皇帝道:“老三幼时确是顽劣,但这么多年下来,他有没有野心,朕看得明白。老四——”他目光扫去,眼中凌意毕现,话音也变得更冷,“你既是朕的儿子,也是老三的弟弟,实不该如此与你三哥处处针对!”
楚锐抬头,满目愕然:“父皇……”怔忪一瞬,他旋即回过神,叩首争辩,“儿臣并无针对三哥之意,只是……”
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,才得以将话继续说下去:“只是三哥对父皇存怨已久,宫宴不来、父皇生病他也无心探望,不忠不孝人尽皆知,万一他……”
“他是否不忠不孝,朕这个做父亲的还没说话,倒轮到你来说嘴!”皇帝口吻愈厉,楚锐噎声,不敢再言。
皇帝冷冷地睇着他:“倘他真有野心,直接告诉灾民那粥棚是他所设便是,何必假借户部之名遮掩?你休要当朕糊涂!”
“他……”楚锐冒着冷汗,想再辩驳,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都退下吧。”皇帝生硬道,众皇子公主心下生畏,无一人敢多言,纷纷叩首告退,殿里归于安寂。
两日光景过得飞快,第三天一早,曲小溪刚用完早膳,就听说威将军夫人到了。她长沉口气,命人去请,转而又问甜杏:“殿下呢?”
甜杏回说:“殿下去书房读书了。”
曲小溪秒懂。
楚钦虽不想要孩子,却关心他,她有孕后的这几日他几乎日日都在她房里,不肯离开一步。
如今去书房读书,是躲着曲小清呢。
可她其实也不想自己面对曲小清,主要是和白莲花说话很难受。但她转念想想,明知曲小清对他“有所图”的前提下实在不好为难他,就只得由着他去了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