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女孩吸着鼻子,不说话。
“叫一声师尊听听。”
“……”
女孩依旧低着头不发声。
楚澜衣心中叹气,这事也不能强求,急不来,但得让辛染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长辈与晚辈,而不是她口中所谓的“哥哥”,更不是路人大婶胡诌的“相公”。
楚澜衣:“先回去吧,收拾收拾,过两天我带你回琼华,等录入弟子契再喊师尊也不迟,等你入门便是我第四个徒弟,除你之外,我已经收有三个徒弟,你们会相处友好的。”
他带着女孩回竹屋,一边走一边说,却没发现在他说出自己还有其他徒弟时,辛染湿润的眼底闪过一抹异样色彩。
原来,在哥哥眼里,她从不是最特别的。
他要收她为徒,与她划清身份界线。
他甚至不止有她一个徒弟,他还有另外三个徒弟……
越想越烦躁,辛染一路没说话,也没再哭,只是沉默地垂首,像是心底在盘算着什么,又像是真被伤到了。
她不晓得什么是情爱,对大婶说的“夫妻,相公”这类的词汇也是一知半解。
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强烈。
她想让哪个为了护她,将她从仇敌手中抱回来的哥哥是她一个人的,她想要哥哥只为她一个人撑伞……
人,一旦有了欲望,就会滋生心魔。
这种强烈的占有欲让她骤然明白,原来她的心魔从不是因仇恨而生。
是楚澜衣……让她欲壑难填。
回到琼华,就会因为师徒有别而无法天天看见哥哥,她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记忆,想到往后楚澜衣一人独居于凌霄峰,对她不闻不问,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,她就觉得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,又痒又痛,愈合不了,抓心地难受。
辛染想起自己问过教她做甜汤的大婶,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两个人成为彼此的唯一,永不分离。
大婶说:“那首先必然是血脉亲情,血浓于水,不可割裂。”
辛染眉头一皱:“若没有血缘呢?”
大婶:“那定然是夫妻关系,两人成亲合籍,许下一生相守的诺言,别说一辈子,就算到死也得埋葬在同一具棺材里。”
辛染对这个回答很满意。
若他们都死了,她就提前定好一具宽敞的棺材……不,不要太宽敞的,小一点才好,一想到两具枯骨可以在狭小的棺材里相拥入土,她就喜上眉梢。
辛染眼中闪亮,又问:“那什么才是夫妻关系?”
大婶又道:“那必然是相敬如宾,同饮同食,同屋而居,同衾共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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