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刚开口的魇魔浑身一僵,来不及反应便觉舌头巨疼,一垂眼就看见地上一截被血模糊的软肉。
“!!”
他的舌头被割了。
辛染速度极快,甚至让他来不及反应,他瞳孔瞬间放大,此刻只剩下浓烈的恐惧和慌张。
辛染满不在意,扯着魇魔的衣摆擦擦匕首,将血渍擦干净后又揣进靴中,少了聒噪,本以为心情会好些,却突然想起往事。
看着地上那团软肉,心脏乱了几息。
于是,眼神更加阴鸷,嗓音也变得诡谲莫测。
“你这张嘴太讨厌了,本座不喜欢,不过……看在你为本座效忠那么多年的份上,本座这次不要你的命。”
魇魔又痛又怕,没听明白辛染在说什么。
上辈子,魇魔是在辛染成为魔主后来投奔效忠的。
对于心怀不轨的人,辛染向来不屑他们那些阴谋诡计,她豢养的兽都是带爪的,那些爪子既然有伸向主人的野心,那必然对外也是锋利的,辛染默认了那些在幽暗中滋长的野心,即使偶尔被挠一爪子也无所谓。
有些疼痛才好叫她感受到活着的滋味。
但自作聪明的魇魔犯了她的忌讳,他的爪子伸向了不该伸的人。
那时候,她对那个人还没失去耐心,总想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,可那张嘴比那张脸更冷冽,更冰寒。
魇魔入了楚澜衣的梦,并将他梦中的一切原原本本铺陈在辛染面前,本想讨个好,却不想辛染乍见那梦境画面后整个人情绪都失措了。
那一夜,她将魇魔剁成肉泥,犹觉不够,孤身去了趟寒潭炼狱,众人只记得他们的魔神爬出来的时候,寒潭淡蓝的冰水被染成浓郁的猩红,潭水之中漂浮着数以万计的野兽尸首。
再后来……
辛染闭了闭眸子,强行压回那段记忆,往心脏的某个角落又藏了藏,直到狭小到不注意根本无法瞥清为止。
从魇魔灵台中寻到了天水珠,又将奄奄一息的魇魔收进随身携带的燃灯瓶中。
她清理完衣摆上沾染的血迹,便托腮蹲在楚澜衣身边,一双杏眼又圆又亮,一错不错地看着昏迷沉睡的楚澜衣。
纯炽又邪佞,温柔又阴暗。
作者有话说:
辛染:我得想想,从哪儿下手更完整。
楚澜衣:还能苟!
魇魔:……好的,我是工具人,盒饭领了好像又没领。
第9章
楚澜衣醒来的时候,神清气爽,终于睡了个好觉,忍不住喟叹一声。
便听见裴宿风唤他。
“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