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子情的表情依然是在笑的,眼底的笑意却收起来,时渭的小动作她都看到了,活得这么纠结拧巴,一定很辛苦吧?
明明互相不认识,大方打招呼也好,见面一句带有些高高在上地“我很欣赏你”,这是得有多么大的自信,认为别人一定知道自己,才敢用这种口吻说话?
“嗯,”点了点头,把护肤品递到时渭手上,一副赶时间不能再和她多说了的样子,“朋友的姐妹也是朋友,以后一定要好好保养哦。”
时渭整张脸的表情都快抽搐了,看着商子情,努力笑着:“这次见面突然,也没带什么礼物,期待下次见面,子情。”
“嗯,再会。”
商子情接了个电话,司机已经到门口,时渭看着手里的护肤品,扭头丢进了垃圾桶。回来以后她给尚启阳的电话就一直打不通,心烦意乱地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。
时渭对着镜子,怎么看自己的脸怎么觉得不对劲,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看,再想想商子情那一脸精致的妆容和淡定自如到掌控全场一般的神情,更加吃味。
时冉和时谣都比她小很多,时谣还是个小孩子,水灵归水灵,没有出落出来,不必多说。就连时冉这种穷学生,整个人的状态都比她好,五官没有她的独特,也不爱化妆,可是脸上却是一点细纹都没有,穿上校服能佯装年龄小了。
越想越烦躁,终于打通了尚启阳的电话,正想听点情人间的好听话来找回信心,结果尚启阳的声音格外疲惫,听着她说话,回答明显是应付,还是那种秒秒钟就想结束对话的应付。
时渭早就知道男人的嘴不能信,但尚启阳在交往之初,对她的热忱和甜言蜜语,确实很打动人,虽然那些全部感动全部都是以尚启阳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为基础,但时渭仍然认为自己对对方是爱情。
她喜欢听那些好听话,让她能在面对那些总是来挑衅她的人时,只要想一想,就能重新充满信心。
但是尚启阳忽然就不再说了。
就算时渭自己低声下气地问他自己好不好看,问他爱不爱自己,尚启阳都只用“好累”来回应她。
再结合前一天父亲说的话,时渭的心忽然凉了。
“如果你是为家族的事情担忧,那也不必这样待我,我父亲的决定不代表我的,我只是个无依无靠也说不上话的女儿,你不应该迁怒于我的,至少,父亲再怎么决定,我都仍然跟你站在一起,甚至我怕你难过,今天还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想要联系到你,”时渭声音很委屈,“在我想着你,想见你的时候,找不到你的人,等找到了你,又要被你这样对待。”
听筒对面没有一点声音,时渭凄然地:“既然你这么心烦,我就不打扰你了,你记得好好吃饭,早点睡觉,不见我的时候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