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香水没什么了解,除了表哥有次出国给她带回来的大吉岭茶,她的生活中,就再没出现过这个东西,甚至那瓶香水还没开封,依然放在房间的柜子里。
郑咏雪放下奶茶,贼兮兮地凑到时冉旁边:“吴某人已经在宿舍楼下等很久了,你怎么还没下去?”
以前吴彻经常来等她,两个人一起去吃饭或者上自习,室友们都已经习惯他俩的这种状态,只是好奇为什么明明像情侣一样关系亲密,却一直不在一起。
郑咏雪例行想嘟囔几句吴彻做事太墨迹,时冉把奶茶全都塞给她:“晚上等我回来吃火锅!”
说完,就下了楼。
吴彻本来身形就很瘦削,今天穿着宽大的帽衫和运动裤,显得更加消瘦,加上凌乱的头发和明显未刮而有些放肆的胡茬,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颓废。
时冉走过去,吴彻看到她时,表情和动作都很慌乱,声音也哽咽起来,像是挣扎许久才终于有勇气说出一句话来:“那天……你为什么没有去?”
时冉看着吴彻的脸,这要是以前,她大概会立刻觉得自己极其不是人,怎么把好端端的一个少年折磨成这个样子。她本来不是心软的人,对待时百亿和陆黎都是如此,但她自认已经把所有的耐心、体贴和温柔都给了吴彻,凡事全以他的需要去考虑。
就算现在仔细回想那时,很多欺骗早有端倪,她都为吴彻找尽理由。以前越是相信,现在越是无感,以前越是发自真心的喜欢,现在看到他的这副样子,就越提不起精神来。
深爱变不爱比不爱本身更冷漠。
“头天晚上你发给我的信息,我看了前面的十几条,”时冉掏出手机,“你所有的意思都在表达,你不会来。就算我很坚定明确地和你说明了情况,你依然选择寻找理由拒绝,并且那些理由非常充分,是你说服了我,所以我没有去。”
吴彻嘴唇紧闭,眉头紧锁,像是根本不明白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:“可是我后来想通了,……我知道你很重要,我等了你一整天,你不知道那个门外有多冷,看着别人进进出出欢声笑语甜甜蜜蜜,心里会有多难受。”
时冉没说话,她怎么会不知道?但就算她知道,那个时候也从没有用这种话去责难过吴彻。
“我不会总是在等你的,你错过了那个时候,就是错过了,没有反悔的余地。”
说完,时冉把装着吴彻给她写过的所有信的小盒子还到吴彻手上:“这些都还给你,希望你能把我的那份也还给我。如果你还有些良心,应该知道并不是我对不住你,希望你对你的良心珍重一些,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吴彻看着手里的盒子发呆,时冉不等他的回答,直接转身回去。
晚上的聚餐很开心,马上进入忙碌期,大家都有点焦虑和不舍,时冉从没在饭局上喝过酒,这一天也难得破例喝了两杯。
饭桌上,有一对儿已经互通好感许久的预备役情侣相互表明心意,另一对被气氛带动,直接宣布在一起,一场火锅局迅速变成狗粮局,哀嚎声从各个角落里传来。等到狗粮塞饱,同学们的目光都转到时冉身上,暗搓搓地等着她“官宣”下和吴彻的新进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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