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信我,晚上他定会主动找你。”崔夫人临走前在沈谣耳畔低语了几句,沈谣听罢犹自不信,以她对萧翀的了结,他自尊心极强绝不会在将将遭人拒绝后便巴巴地往上赶。
是以她如往常一般命人备水沐浴,轻红在她身后,用玫瑰发膏帮她揉搓湿发。
轻红抬目看了看自家姑娘神色,笑道:“姑娘您是不知道,今个儿王爷见到来的人不是您脸上有多失落,一张脸黑的能挤出墨来,上药的大夫大气儿都不敢出,走的时候被吓得绊了一脚,样子狼狈极了。”
沈谣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他面无表情坐在轮椅上上药的情景,心中愈是好奇萧翀心中所想。
这时,浅碧急匆匆进来道:“姑娘!王爷来了!”
沈谣惊得猛然站起身,低声对浅碧道:“去拦住他。”
浅碧着急忙慌地跑出去时,萧翀已至中庭,匆匆行了礼便道:“姑娘正在沐浴,此时不方便见您。”
她说话时还喘着粗气,但在萧翀看来是王妃有意在躲自己,这些日子不仅不来送药,更是未曾踏足他的书房,便是他让人去请也刻意躲了出去,此刻说是沐浴怕又是寻的借口。
萧翀迟疑了片刻,脑中不由想起那日在书房的情形。分明是她醉酒在先,又无故招惹了他,如今她挥挥衣袖便走了,徒留他一个人胡思乱想。
想到此他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恼意,也不管婢女阻拦,径直推了轮椅入内,韩七将人送至门口便不再进去。
沈谣听到响动,“哗啦”一声,从水里占了起来,水珠沿着如玉肌肤溅落,乍然被寒意包围,她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也顾不得其他匆忙跨出浴桶,抓了架子上的衣衫胡乱披在身上。
萧翀甫进门便听到了一阵“哗啦”水响,愣了一瞬方才明悟自己刚刚是误会了她,她确实在沐浴。
轻红匆匆为沈谣整理好衣衫,不等她拿起帕子为她拭发,沈谣就绕过屏风走了出去。
见到轮椅上坐着的清峻男子,触及他空洞的双眼,她才想起他看不见,她这般着急又是为哪般?
“姑娘,您头发还是湿的呢,若是染了风寒可怎样了得?”轻红拿着帕子匆匆追了出来,见到萧翀忙又见礼。
萧翀推动轮椅向前走了几步,这屋子本就照着他从前在魏国公府时的屋舍建的,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,纵然看不见依旧对室内布置了如指掌。
“你先出去。”不及轻红走开,他又道:“将你手中拭发的帕子给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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