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谣和萧翀则被留在了花厅,她正思量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前宽慰下夫君,却听厅外江婆子与轻红道:“方才刘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,王妃身子骨弱,日后寒凉之物不得进食,尤其不宜克化之物禁食。”
“嬷嬷您有所不知。”轻红说这话时突然向沈谣看了一眼,她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,果然就听那轻红委屈说道:“哪里是主子喜食寒凉之物,唉!我家姑娘自亲娘去世后便被继母苛待,送来的饭食时常克扣不说,便是拿来的不是凉透便是坏了味儿的,若不是姑娘绣活儿出众,时常卖些绣品换些钱财,怕是早被继母磋磨没了。”
轻红说着竟还哭了起来,两人说话声音不小,显然是故意说给萧翀听的。
‘绣活儿出众’的沈谣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自己何时学会了刺绣她竟然不知!
实在不敢让轻红再说下去,她忙上前走到萧翀跟前,扯了扯他的袖子,在他掌心写了个‘走’。
萧翀却在她抽手之际,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微微垂眸,难掩愧疚之色。
沈谣知晓他说的是那日不该丢下她一人回娘家,怕他再说出明日陪你再去一趟之类的言语,她忙蹲下身子在他掌心写道:你很好,那里不是我的家。
原本她说的就是实话,轻红口中虚构的沈府并非魏国公府,自不是她的家,但在萧翀看来便是王妃已被娘家伤透了心,不愿再回娘家。
萧翀握了握她的手道:“王府便是你的家。”
她知道萧翀是安慰她,他所言所行皆无关男女之情。
两人竟难得相处了大半日,下人们自是不敢前来打扰,待轻红送了汤药进来,江嬷嬷亦端着萧翀的药紧随而至,对二人道:“王爷、王妃的药俱已煎好,这里还备有各色果脯蜜饯,王妃若觉得苦可以用药后食用。”
江婆婆特意看了沈谣一眼,显然是意有所指,沈谣会意这意思便是要自己监督王爷用药了。
沈谣早在二人成婚前便发现萧翀将药都倒掉了,如今自己装病恰好可以日日与他一同服药,她不由在心中叹道:姜还是老的辣。
见萧翀迟迟不端药碗,沈谣便端起药碗拿了勺子站在他跟前。
“没眼力劲儿的丫头,没看见王妃要伺候王爷用药吗,还不快端了绣凳过来。”江婆婆怕萧翀像以往那样发脾气推倒药碗,忙出言提醒。
在沈谣将勺子送至唇边时,萧翀的手已抬起,若不是江婆婆出言及时,沈谣这会儿怕是要连着药碗一起跌倒地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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