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一走,程氏便得了消息,坐在塌前一阵唉声叹气。
是夜。
沈谣来到了杜鹃院,屏退了屋中下人只留了绿柳在一旁侍候小九。
“你是锦衣卫的探子,潜伏在魏国公府这么久总该知晓些什么?”沈慧的目光有些冷,“不要急着回答,想清楚再说。”
绿柳眸光微动,仔细掖了掖小九的被子,回转身看向沈谣道:“锦衣卫有规矩,有些事情不能告知外人,今日便是六姑娘拿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,不该说的奴婢也不会说。”
沈谣眉心微拧,纤长羽睫下的瞳仁不由黯了几分。
“那你倒是说说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?”
绿柳走近几分,身旁的青竹立即上前挡在了沈谣前面。
好在绿柳并未在向前走,她行至沈谣近前,跪地磕头道:“奴婢知晓六姑娘心中担忧什么,此事姑娘早晚会知,既然如此,便由奴婢为您解惑。”
沈谣目光森然:“说!”
“沈世子非魏国公所出。”她顿了顿,抬头近乎失礼地看向沈谣,“他是慧昭太子遗孤,本该姓萧。”
沈谣敛眸,神色难辨。
原来如此,怪不得江婆子会出现敬妃府上,前些日子沈翀的失常皆源于此。她一瞬间便想到了魏国公府如今的处境,沈翀此时出府是好事,至少他不会受魏国公府牵连。
是谁要害他?一个前朝太子遗孤便是活着又能对朝局产生什么影响,何至于赶尽杀绝?
魏国公府突遭横祸可与沈翀的身份有关?
她心里有一堆疑问,可再询问绿柳,她却不肯说,她只得作罢。
慧峰别院。
沈翀到时,暗卫们已经将荷花缸都从淤泥里抬了出来。
“二十口荷花缸。”韩七仔细瞧了瞧,扒拉了满手泥并未瞧出个所以然,倒是一名暗卫提醒道:“头儿,这缸死沉死沉的,不太对劲儿。”
韩七灵光一动,用力瞧了瞧荷花缸,果然声音也不对,他立即从腰间拿出一柄匕首,在缸上刮了刮,不由一惊,随后他快速刮了每个荷花缸,见到里面的金色倒抽一口凉气,快步走到沈翀跟前道:“二十口缸全是金的。”
不仅韩七吃惊,便是富贵窝里出生的沈翀乍然听到也是一惊,按照荷花缸的惯常比例换算下来,二十口缸,即便是内包金,也约莫有十多万黄金,一百多万白银。
按照大周律官员贪污八十两银子便可处斩,眼前这么多银子如果真是魏国公府所贪,怕是离抄家灭族不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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