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翀忙写了一封信让人带给族长,命人将沈念带回来。如今沈濂府上当家人一个都不在,府上已是乱成一锅粥,尤其再得知沈濂已死,沈逸入狱之后,只怕府上下人会趁乱偷盗主家物品。
“将伺候蓝氏的下人全部叫到院子来,我有话要问。”
管家下意识地遵从,懵懵懂懂地招呼人过来,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这位沈氏主家的公子似乎并不是县太爷。
“昨日有谁来过府中,可见过你家夫人?”
大丫鬟依翠道:“昨日市舶司的沈少夫人来过,与夫人在屋中说了一会儿话便走了。”
“市舶司的沈少夫人?”沈翀久不在青州,对这里的官员并不太清楚。
瞧出他的疑惑,管家忙向沈翀解释了一通,好一会儿他才理清关系,原来是伯父沈鲤的儿媳妇,其夫沈洲在市舶司任吏目,不过是末流官员,只是这沈洲的名字有几分耳熟。
“她们说了什么?”
“夫人将下人都遣了出去,只留了少夫人一同在屋中,奴婢们并不知少夫人说了什么。”依翠想了想又道:“平时里夫人甚少见客,就算见客也会留下奴婢转述夫人的手语。”
“少夫人懂手语?”
依翠道:“不懂。”
“没有字迹留下吗?”一个哑巴和一个普通人如何聊天?
依翠道:“没有,少夫人并未要求笔墨伺候。”
“除她之外,可还有外人来过?”
一众下仆皆摇头称没有。
“自她离开后蓝氏可有异常之举?”
丫鬟红莲道:“奴婢奉茶时见夫人神情恍惚,将一盏茶泼在了衣服上,奴婢本要伺候夫人更衣,却被夫人赶出去了。”
“昨晚上是谁守夜?”
依翠红着眼睛道:“昨夜夫人并未留人,都怪奴婢,昨个儿未能察觉到夫人的异常。”
“你们再仔细回想一下,夫人死之前可还交代了什么?”
蓝氏倘若真的死于自缢,死之前难道不会留下遗言吗?
“奴婢想起来了,昨个儿晚膳之前夫人曾写了一封信交给门房张氏。”
沈翀立即命人去叫张氏,谁知张氏昨个儿见了蓝氏之后便消失了,整个沈府的人都不知其去向。
“去找,一定要将人找到。”
沈翀大致看过蓝氏脖子上的伤,从表面上看确实死于自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