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泾吃得很用心,直到“咚咚”两声重物落地的声响落下,他方才抬起头,拿出袖中的帕子很是仔细地拭去嘴角沾着的饭粒。
“说实话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吃过如此粗糙的饭食了。”他随手将帕子丢在了饭桌上,闲庭漫步似的走至沈谣身边,伸手在沈谣的脸颊上拂了拂,叹气道:“可惜了这么标致的小姑娘。”
他弯下身子将沈谣拦腰抱在了怀中,步履轻松地送至寝房中,将少女放置在床榻上,大手轻轻拉过少女的柔荑,拉开衣袖露出雪白的玉臂,另一只却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,锋利的刀刃在少女的手腕处不停比划,似乎在寻找最佳的位置。
卫泾杀过不少人,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却是没有过的,他并未因此产生负罪感,只是有些惋惜,他想要最后看一眼小姑娘的脸。
眼睛掠过去的一瞬间,不由惊地站直了身子,手中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。
“找准了吗?”沈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声音却没有一丝波澜。
卫泾不知道她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多久了。
“你、怎么会,明明我……”素来以胆大心细著称的卫泾,在少女清澈眼眸注视下竟有些语无伦次。
沈谣缓缓坐直身子,悠悠道:“给你药的大夫定然告诉你此药无色无味,混入饭食中立即消失于无形,且不影响饭菜本身的味道。”
卫泾神色变了变,给他药的人确实这般说的。
“对常人来说它确实无色无味,但对我来说并不是,枕梦草有一股淡淡的腥气,你走到檐下时我便嗅到了。”
卫泾有种日了狗的感觉,世上为何会有天赋异禀之人存在!?
他捡起地上的匕首,手指轻轻拂上锋利的刀刃,叹气道:“卫某难得怜香惜玉一回,吃了枕梦草便会陷入梦境,在睡梦中死去难道不好吗?”
他挥挥手,身后便走出两人行至蹋前,一左一右押着沈谣。
“别动!”她手中不知何处多出两枚银针,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无一丝恐慌,“卫大人你最好看下自己的指甲。”
卫泾不明所以,伸出自己的手指,只看了一眼,瞳孔便缩了缩,原本应该呈现粉色的指甲竟出现许多黑色丝线。
不仅仅是他,方才接触到沈谣的两名护卫也发觉自己指甲出现了黑色的丝线。
“怎么回事?”卫泾大惊失色,三两步上前抓住沈谣的衣领,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。
沈谣低低一笑,端的是明眸皓齿,春花灿烂。
“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又知我身份,既不用我的性命要挟哥哥,又无所求,执意杀我,难不成是泄愤,你与哥哥有仇?又或者与沈家有仇?”不等卫泾接话,她又继续道:“若是你当真与哥哥或者沈家有仇,又何至于选择如此柔和的杀人方式,实不像泄愤,倒更像是一种挑衅,或者是警告,我说的对吗,卫大人?”
卫泾察觉眼前有些发黑,他不得不坐下来,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少女,他一阵阵恍惚,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