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再次沸腾起来,纷纷焦急起来,有人已不破亟待地想要往家赶了。
“啪——”韩七又一巴掌拍在椅子上,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村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沈翀温和地开口道:“沈某记得隆庆五年淫雨数月,大水冲决圩堤,洪水浸入县城,受灾农田6万余亩,200余村受灾,6000余户,死伤无数,便是关阳县县衙亦被淹没40余日,在座诸位亲眷死于此者不在少数。既然诸位不愿出力抗洪,那便任由白河决堤。”他看了一眼韩七等人道:“洪水在即,咱们也该早些离开此处。”
说罢不看在场诸人的反应,沈翀便在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堂屋。
早先说话的白河村村长立即追了上去,哀求道:“沈大人您菩萨心肠,可不能丢下我们呀……”
原先还摇摆不定的村民立即跪下,大喊“救命!”
沈翀这才转回身看向跪倒在地的一片村民,叹了口气道:“沈某便是为了治水而来,诸位请起,接下来只要你们听我安排必能躲过此次大灾。”
村民有了主心骨,便松了口气。
沈翀迅速安排了几件事,由各村的村长里正将村中的青壮年聚集起来,复堤堵口,凡是能用上的物件全都拾掇起来,再就是父老的迁移,事情紧急,便是沈翀身边的人能用的也全都分派了出去。
老管家则先一步带上信物去州府找驻军将士求援。
李大胆出了马家还在拉着人问:“刚刚那报信的人你认识吗,是下河村的人?”
“你管他谁呢,大水都冲到家门了,还在这儿胡咧咧!”那人却懒得理他,急匆匆往家里赶。
他哪里知道这人正是沈翀事先安排的暗卫假扮的,只不过大雨滂沱,视线很暗,只因这人说了一口的地方话,村民们心有所虑皆忽略了这茬。
马老头对沈翀三言两语说动了村民很是服气。
沈翀旧伤未愈本不宜走动,但他忧心河堤不肯休息,沈谣苦劝无果便不再管她,便是她自个儿也被沈翀勒令虽年叔一道儿离开关阳县,她自然不肯答应,兄妹两人谁也劝不动谁。尤其沈翀自觉长兄如父,平日里瞧着乖顺的妹妹性子竟如此,他一时气恼说话便重了几分,甚至要求青竹强迫她离开。
“何须麻烦别人,哥哥若嫌我累赘,一棍子敲晕便是。”沈谣冷着一张脸,也不看沈翀,静静盯着临窗的一株兰草,专注的样子似是要将草叶盯出个窟窿来。
沈翀哪里被人这般顶撞过,一时也有些气恼,瞪了她一眼,对青竹道:“看好六姑娘。”说罢便拂袖而去。
青竹有些惴惴不安,以沈翀世子之尊,在府内地位超然,便是老夫人也不会当面下他的面子,今日沈谣不仅不听世子安排,甚至当面出言不逊,实在是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,她生怕世子寒了心,日后与自家主子日渐疏远,兄妹离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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