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假山,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小兔子递给青竹,青竹仔细看过伤势又将伤口重新包扎。
“多亏姑娘随身带着金疮药,这药上得及时,应是没大碍,过几日便好了。”
青竹随后说的这番话本是无心之言,偏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。
听在她耳朵里倒似她沈媺早就料到有受伤的兔子在此,才将金疮药戴在身上。
翠屏瞧见自家姑娘越来越黑的脸色便知不好,忙对青竹解释道:“说来也是巧,昨个儿我不小心摔了一跤,擦伤了腿这便向姑娘求了药,姑娘心善拿了上好的药膏给我用,我舍不得便一直戴在身上,可巧就用上了。”
青竹奇怪地看了翠屏一眼,暗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啥?
“那可真是巧了。”青竹尴尬地笑了笑。
见沈谣要走,沈媺有些气不顺,上次被她害得这般惨,怎可轻易放过,忙笑问道:“我听说学医极其辛苦,除却要熟识各种药材及药性,还要亲自配药、炼药,有时须得拿了动物来试药,甚至开膛破肚……”
她的语气中透着无限怜悯,听得沈谣一阵汗毛倒竖。
沈谣丝毫没有令她失望,冷冰冰道:“是呀,三姐姐说的都是真的,若是你这小兔子不想养了也可以拿来给我,便是不入药,也可用来烧菜。”
“你!兔兔那么可爱,你怎么可以吃兔兔!”沈媺一脸的痛心疾首,‘兔兔’二字更是说得嗲声嗲气,百转千回。
不光沈谣,便是她自个儿的丫鬟,也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的主子。
正在这时,远处荷塘传来一阵呼救声。
“是四姐姐。”沈谣第一时间听出声音主人的身份,只是声音明显气力不接。
顾不得其他,一行人快速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,转过一个回廊,远远瞧见荷塘里似有人在呼救。
沈媺也听出了沈茹的声音,忙唤道:“四妹!快,快来人,四姑娘落水了!”
来人的几人竟没有一个会水的,眼看着沈茹的生命即将被湖水吞噬,各个都吓得白了脸,不停地呼唤。
正无助间,一道儿蓝色的身影飞快奔来,却在岸边站定,好一会儿才如一尾飞鱼投入水中,快速朝着沈茹游去。
慌乱中,沈媺辨认出跳入水中的人正是自个儿朝思暮想的临江侯世子陈楚怀。
说来沈茹也是倒霉,今早二夫人到她屋里好一通哄逼着她向沈慧道歉,她哪里肯服软,昨个儿才落下话,今个儿便颠颠地跑去认错,她以后的脸往哪儿搁,旁的姐妹还不笑话死她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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