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枭舌尖抵了抵腮帮子,看到怀里黎笙恬静的睡眼,那句粗口默默咽回去。
黎笙的住处是指纹密码锁,陈枭握着她的手按了一下,门打开。
这是陈枭第一次来黎笙搬家后的住处。
很简约的装修风格,但与城南的别墅完全不同。
找到黎笙的卧室,陈枭将人轻轻放在床上,正打算去卫生间找块毛巾帮黎笙擦擦,床上的女人却蹙着眉头,看着很难受。
陈枭似乎意识到什么,连忙去拿不远处的垃圾桶,可惜黎笙没忍住,猛地歪头,吐得一地都是。
好在没吐到床上,陈枭拿着垃圾桶递过去,另一只手轻拍黎笙单薄的后背,想让她的难受减轻些。
陈枭并不是第一次见黎笙醉酒的状态,上一次竟还是两年前。
等黎笙不想吐了,陈枭又任劳任怨地将人扶回到床上,处理满地的狼藉。
一番收拾后,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。
陈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,看见黎笙身体蜷缩着,毛茸茸的脑袋低低地埋在被窝里。
卧室的窗户半开着,晚风涌入,吹得白色窗帘轻轻晃动,清冷如银的月光铺了一地。
陈枭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半蹲在床边,沉沉的目光落在女人恬静的睡颜。
熟睡的黎笙很乖,好像回到了几年前,没有任何攻击性,不再是白日那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。
昏黄的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,安静地描摹出女人精致温婉的眉眼,莹白如玉的肌肤仿若镀上一层淡淡光辉。
陈枭鬼使神差地伸手,轻抚过落在女人脸颊的碎发,别在耳后。
不知这样蹲了多久,陈枭私心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定格。
他的身体出于本能的,情不自禁靠前,薄唇却在靠近黎笙的额头时,停下来。
如果没有当初的隐瞒,或许现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吻她。
一如从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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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黎笙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睁眼的那一瞬,整个人像被人打了一样,浑身都通,骨头架都快散了。
她打了个哈欠,习惯性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手机,摸了半天没摸到,这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,却总觉得哪不对劲。
黎笙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,什么换的?
她记得昨晚被侍从搀扶着从包厢出来,陈枭好像也跟过来了。
之后发生什么了?
黎笙皱着眉头想,她好像骂陈枭来着,之后周姐来接她了吗?身上的睡衣又是谁帮她换的?
黎笙拍了拍脑袋,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她摸过桌上的手机,看到周姐昨晚打过去的几通未接电话,那会她应该在酒店大厅等她,忘了接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