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干嘛。”聂凛磁性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听上去心情不错。
苏芒珥冷不防一激灵, 把电话又拿远一点, 看着倚靠在自己腰边的拖布说:“在做卫生, 全, 屋。”
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, 以示对他这个面积过大的房子的控诉。
电话里那边的人似乎轻笑下,哑哑的很淡,然后听见他又说:“挺自觉啊,舍友。”
“答应你我包家务,就一定会按时做的。”苏芒珥单手拎着拖布又在地面上蹭了蹭,问他:“到底什么事。”
“帮我个忙。待会有同城送到家门口,你去我房间进门最近的那个大衣柜,里面挂着的一套深蓝色的西服,给他就行。”
“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了,待会儿他到了会给你打电话,不用专门去门口蹲着听门铃。”聂凛细心道。
“好。”苏芒珥放下拖布,想着先把衣服拿出来,免得待会儿忘记,往他房间走着禁不住多问一句:“你穿?”
聂凛身处研究室,他靠在桌边上,耳边听着她若有若无的踩在家里木地板上的脚步声,不知怎的心情愈加明朗,“嗯,峰汇的总结年会。”
“那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吃了?”苏芒珥顺着问。
“会晚一点回去,你别等我自己吃吧。”聂凛玩着手里的笔。
眼前的同事端着水杯路过时候听见,挤眉弄眼地小声问他:“跟女朋友报备呢?”
他略勾唇角,对同事无声地点点头。
“行,那我不管你了。”苏芒珥走到他的房间里,第一次进他的卧室还有些新鲜感,快速地扫了一眼他卧室里的陈设,然后转身到第一个大衣柜前伸手推开。
抬眼看向衣柜里的时候,她的视线顿住了。
他听电话那边一直没声儿,问了句:“找到了么。”
在聂凛的衣柜里,挂着众多种类不同的男装,大部分休闲服,掺杂着一两套正装。
在这些颜色都比较低沉,线条刚硬的男性服装里,挂着一件乳白色的,如洁白珍珠蚌般的高定长裙。
苏芒珥心头微微抖动着,缓慢地伸出手,抚摸上那件自己曾经穿过的漂亮裙子。
是她给姜梵做模特画画时候,姜梵借给她的那套裙子。
一定没有错,因为当时不小心在裙摆上沾了一点肉粉色的颜料。
这件裙子,怎么会挂在他的衣柜里。
一直听不见她说话,聂凛语气有些紧,连道:“有问题么,苏芒珥,说话。”
“哦哦,没事。”她收回手赶紧回神,再和他对话时的语气变得有些仓促,“我找到你说的那套了,没别的事了吧?没别的事我还要继续做家务。”
聂凛听着她这语气变化,眉梢微挑,“没事儿了,挂吧。”
看着电话被她挂断后,他靠在桌边思考,心里纳闷。
没问题啊,他贴身的衣服都在另一个柜子里。
看见什么了跟被踩到尾巴似的。
聂凛轻哂一声,没多想,把手机放一边继续工作了。
深蓝色西服搭在自己的胳膊上,苏芒珥在关上衣柜前还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件静静挂在那的白色裙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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