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听见了他一声轻笑。
紧接着车门被打开又关上。
身后的车子微微发出些摇晃的声音。
她试图让自己大脑放空,但这些声音总惹得她浮想联翩,喉咙有些发干。
苏芒珥用力抠着自己手心的软肉,为自己忍不住联想的脑子感到羞耻。
聂凛换了衣服,她上了副驾驶。
他们这车最后离开这个地方。
天已经黑了下去,越野车平稳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,一路向山下驶去。
“这也是你的车?”她坐在车里,手指玩着胸前的安全带,四处看。
聂凛盯着眼前的路,“嗯,这车就出任务用。”
比起之前见过的那辆漂亮又嚣张的黑色城市越野车。
这辆通体迷彩,车身偶有剐蹭痕迹的户外越野车更显得霸气又野性,像一匹征战过四方的烈马。
“哦。”苏芒珥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,忍不住问:“所以情况真的是村民为了骗取拆迁款违规抢建造成的坍塌吗?”
“我了解不多,应该是,而且他们的施工队各项也不符合专业标准,塌了也是活该。”聂凛语气冷淡,听不出半点可怜遇险之人的意思。
她垂眸,喃喃道:“不懂法还犯法,无知的人是最可怕的,都害死人了。”
“这种事儿多了去。”聂凛的手扶在挡位上,余光瞥了她一眼,“别多想了。”
虽然他这话的语气没半点安慰人应该有的温和,但苏芒珥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些他的本意。
她眉宇逐渐松弛,情绪缓了下来。
“还没问你呢。”他转而打开另一个话题。
苏芒珥看向窗外的头转回来,“嗯?”
“怎么突然开始做支援服务了。”聂凛微微勾唇,见到车即将驶入平路,油门往深踩了些,“以前的时候,你可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来伺候你。”
她听着这话,不满地悄悄噘嘴,学着他反驳:“那你怎么也开始做民间救援了?以前的时候,不管是谁的死活你不都懒得管吗。”
被她这么一回怼,聂凛轻轻扬眉,喉咙里发出一声笑。
就知道气他。
睫毛颤了颤,她隐去稍许情绪,平和道:“想做善事,需要理由?”
“不需要。”他懒散道:“所以,我也是这个理由。单纯想做好事儿,积德。”
“......”
最后这个话题以两个人都不打算说实话的状态告终。
越野车行驶在黑夜中,往南城市中心返回。
苏芒珥坐在车里昏昏欲睡,有些疲惫了。
模糊的视线里是窗外穿梭的高速路,高架下的城市夜景璀璨又那么平常。
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过于戏剧化。
万万没有想到,他们会以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在临省遇见。
苏芒珥琢磨着,难捱不住压下来的困意,窝在副驾驶里睡了过去。
越野车即将下高架,过收费站的时候,聂凛侧目看了一眼睡熟在身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