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,忽然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个红衣女子。她已经是农家女子的装扮,头上包着红色的布绸,可是这布衣荆钗,经过她的巧手装扮,竟别有一番风韵来。
“昭阳?你怎么在这?”
原来这红衣女子正是昭阳,他看到皇帝,欢喜得流下泪珠,“父皇,你没事吧,昭阳好想你!”
昭阳顺着,便扑倒了皇帝的怀里。皇帝此时如此落魄,被女儿抱着,心中也升起一丝异样的感情,萧烈本来还在生皇上的气,还想骂他两句,看到昭阳来了,没好意思开口。
昭阳哭了一阵,才转头看到萧烈,只见他手上,腿上都是血,惊道:“萧哥哥,你受伤了吗?”
萧烈不舍得让她担心,忍着疼道:“没事,皮外伤,一点也不疼。”
昭阳过来查看他的伤势,只见右手的十个手指甲都已经脱落了,十指连心,哪里不会不疼呢?昭阳心疼不已,道:“你快进来,我帮你包扎。”
昭阳和萧烈走到了一个茅屋里,这是霍凌云为二人安排的暂时住处,不远处还住着上官先生。皇上也只好跟着过来,两人进屋之后,没有搭理他,只顾着包扎伤口,皇上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,十分不自在,只好自己给自己倒茶。
喝了一口,竟是上等的武夷水仙,一并器皿,杯盏都和宫中一样奢华,竟有点放心,看来昭阳并没有受委屈。
这些东西都是霍凌肃这几日准备的,他本来不想搞得这么兴师动众,怕被人发现行踪。可是萧烈,论起吃苦坚韧的本事天下第一,可是一旦没事的时候,就一身的臭毛病。
粗瓷的不用,不是真丝的不用,不是新年的雪水不喝,不是苏缎的不穿……
茅屋再躲下去,快成了豪宅了。
昭阳替萧烈清洗了伤口,又细细擦药,包裹起来。动作十分温柔,中途还不住询问,“疼不疼?又没有弄疼你?”
皇上看得有点不是滋味,忍不住道:“昭阳,你是堂堂的金枝玉叶,岂能为他做这等低三下四的事情?”
昭阳不理会他,道:“妻子服侍相公,不是天经地义的么?”
皇上气得冷哼一声,萧烈见她为自己包扎完伤口,鼻尖上都出了细细的汗珠,疼惜不已,道:“快歇着吧。”
两人竟在一旁说笑起来,其中之恩爱和谐,柔情蜜意难以言述,皇上看得如坐针毡,好一会儿,昭阳似乎才想起皇上来道:“父皇受惊了,先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皇上冷哼一声,昭阳只好亲自来请,她上下打量,只见父亲身上完好无损,连衣衫都没划破,感激道:“萧哥哥,多谢你救了我父皇。”
萧烈本来十分不愿意救皇上的,可见了昭阳的脸,又说不出狠话来,只好不说话,皇上却道:“你堂堂公主,跟一个奴才说什么谢,也不怕折了他的阳寿?”
嘴上虽然不肯服软,心里却也对他颇为感激,萧烈听了这话,眸中又燃起怒火,昭阳赶忙道:“父皇你快休息吧,萧哥哥,我早上看到山上的杜鹃花好看,你陪我摘花去。”